发丝垂落纠缠,分不清谁的发梢扫到了江安语的脖子,她闻着冷香,喘着气忽然笑道:
“老夫老妻了,还搞这套。”
暮潇愣了一下,仔细托着江安语的下巴,望向她迷茫的眼,仿佛要看向灵魂:
“小语,你想我吗?”
自然是得不到想要的回答,暮潇忍不住喟叹道:
“我好想你啊。”
江安语迷迷糊糊地与她对视,似乎不明白她说了什么,也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
暮潇扶着她的后脑勺,再度亲了上去:
“你会好起来的,相信我,我们都会好。”
洁白的床单已经被整的皱皱巴巴,上面两只手十指紧扣,一手无名指上的欧泊戒指闪着晶莹炫彩的光。
东南边天亮早。
阳光刺透质量不好的薄窗帘,直直照在江安语脸上,把她热醒了。估计昨晚喝太多了,脑子里一团浆糊像被卡车碾过一样的疼。
江安语难受的睁开眼睛,咕哝一句也不知是满足还是不满足,全身又累又酸,声带也哑了。
暮潇刚好裹着睡衣坐起来,顺滑的发丝批在肩上,江安语看她衣不蔽体的样子,再看光溜溜的自己,隐隐约约想起了点什么,瞪大的杏眼里一点一点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不解。
她忽得往前动一下,滑掉一截被子,带起凉爽的风:
“我……昨晚干什么了?”
饶是江安语的语气太差了,暮潇也有点不知措,睡袍半垮在肩头,锁骨上脖子上还有零星的红印子,看起来可怜兮兮。
……看起来什么都干了。
江安语突然心头一股无名火,毛燥的要命。
不是,咱俩现在什么关系啊能搞这种事情?
暮潇也能被强迫吗?怎么半推半就了?
谁先动的手?
“为什么啊?”
是她狗改不了吃屎?命运的齿轮出奇的一致,似乎她又没走到那步就回到了原点。
这年头大家都这么势利,但凡有点姿色的都不会看上现在的她吧,暮潇图啥呢?
还没等对方说点什么,江安语自己先cpu自己:
“你是不是在可怜我?”
“小语……”
此刻的暮潇就好似江安语看的爱情剧里装柔弱装无辜的白莲花,除了脸好看一点卵用没有,她一眼都不想多看,捡起衣服愤愤地往自己身上套。
“我让你别管我不行吗!我用不着你可怜。”
床头放着一个粉红蕾丝长礼品盒,立在她的手机旁边,等着临幸一般招摇。
江安语莫名其妙看暮潇一眼,从对方小心翼翼期待的眼神中读懂了这是给她的礼物。
盒子掀开后露出一把长约两尺的白伞,透过薄如蝉翼的伞衣可以看到里面历经百年依旧洁白的骨柄。
老朋友了,她并不好奇天罗伞的出现,而是满脑子这是什么意思?
这托马什么意思?
嫖……
嫖资??!
对上号了?!江安语感觉从昨天到今天她的肺都要气炸了,好啊,暮潇你行,你牛逼啊!还学会给嫖资了!
她鞋都没提,气冲冲地跑出了门。
……
沙滩上,昨晚的篝火堆已经被清理干净,今天要补昨天的才艺环节,通上电的机器就位拍摄,剩下的选手都在摩拳擦掌。
江安语再不愿意也要被赶鸭子上架。
她想来想去,琴棋书画没一样行的,不然就跳个武吧?舞剑她没有暮潇在行,拿个鞭子耍好像也怪怪的,一个搞不好还会被和谐播不了,纠结半天,半个小时后江安语又颠颠地跑回到民宿,拿回了她的“嫖资”……
手腕一转天罗伞也跟着轻巧的转,衬手得很。
……这至少证明她把暮潇伺候的挺好。
嗯,应得的。
江安语在更衣室换了一件红衣短裙,腰部设计了一条敞开的口,露出一截小蛮腰,纯红色国风无配饰在一众莺莺燕燕里还挺显眼。
她赤脚踩在沙滩上,起手缓缓舞了两下,跳的十分随意。原本大家都觉得她只是来凑数的,直到背景乐节奏加快江安语抽出了天罗伞,破风声起。
一把直骨柄的白皮伞虽然造型奇怪却极配红衣,在烈阳下犹如一柄短剑,在女人胸前、背后、腰间穿过,被玩出了花。
江安语手腕翻动,劈叉下腰,脚脖上坠下的铃铛链随着大幅的动作响个不停,衣袂也跟着翩翩起舞。伞风不散,呼呼呜呜的声音似哭似哮,气势如虹,仿佛能击碎一切软绵绵的舞蹈。
而随着激烈的鼓点,她的动作越来越流畅,乌压压一里地内人却极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