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满尽可不听她的指挥,回西陉关去。
何必让人为难。
一语激起千层浪。
骑兵长和骑兵都急了:
那怎么行,岚将军支派他们就是为夫人所使,他们怎能无功而返。
说来说去,胳膊拧不过大腿。
大不了从今后就甩手不看,眼不见心为净。
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苏歌底下这些人终于老实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保证,绝不会有下次。
言出必行。
“还是管用的不是?”
江安语故意慢悠悠在苏歌面前说:“还是可以管好手下的……人呢,是不是?”
当着暮潇的面,她终是把那个“狗”字吞了下去。
“行军多年……”苏歌脸有些热的发红,惭愧地低下了头,“还是让侍郎大人见笑了。”
骑兵们面色不愉,觉得他们不该把姿态放的这么低。
但江安语却也没给一个好脸色,扔了手里短了一截的鞭把,抚掌道:
“好吧,你们几个赔我个耐用的新藤鞭,再赔礼道歉,这事也就罢了。”
骑兵长一听脸又青了,想起刚刚这位一拖四的架势,也不像个受伤的。
莫非这孙子装的?
心头火起,铁塔一般的身躯冲着江安语的小身板扬了扬拳头:
道歉?看你能挨爷爷我几下……
不料苏歌二话不说,诚恳认错:
“侍郎大人,对不住了。他们定是赶路心切才会口出狂言,并非本意,我替他们向你赔罪了。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这一次吧。”
这下不止骑兵长,其他骑兵也出言反对:
“夫人就是太心软善良了,对付这种宵小……”
“苏都尉何须如此!她根本就是……”
苏歌却急忙抬手打断了这一团乱糟糟:“都莫要再说了!”
江安语抱着肩冷哼一声:“你不说了?那我偏要再说一说,你们如果不是真心诚意的……”
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暮潇提着后领子拽了出去。
“潇潇你干什么……唔?!唔!”
暮潇一边捂着她的嘴,一边冲楼下喊:“阿欢!江侍郎要软鞭,带她去选最贵最好的。”
江安语眼珠子转的贼快,充分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你没听见他们那些人怎么说我的!
暮潇一直将她提溜出好远,才松开了对江安语的禁锢,望着来的方向淡淡道:
“苏歌性子软,你别为难她。”
“#%¥……&……#¥”
江安语嘴里尽发出些奇怪的声音,到最后憋出一句:
“你就偏心!”
然后气的捂着胸口又回屋躺着去了。
恰逢阿欢颠颠上楼来了,敲门进去恭敬道:“侍郎大人想要什么样的藤鞭?是样子花哨些,还是材料稀有……亦或者出自名家之手……”
江安语被子一裹,只露出一个屁股:
“不要了!”
阿欢:“……”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重固镇已经有了良好的秩序,找到本地的向导之后,苏歌手里的藏宝图也规划了新的行进路线。一切都在稳步进行,井然有序。
而一直卧床多日的病患,江安语也宣布,她的伤痊愈了。
实在是大罗神仙也无法企及的神速。
刚好就瞒不住了,那日江安语在房中换衣,商量着要想尽办法给她换药的暮潇和苏歌恰巧进来,将她胸前看个正着。
少女衣衫全开,肚兜只系了一半,锁骨延伸出去,肩膀圆润如有珠辉。
**半露,到处都是洁白光滑的皮肤,一丝伤痕也无。
闯别人深闺,暮潇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去捂苏歌的眼睛。
暮潇与江安语四目相对,江安语突然就不着急穿衣服了。
眼里似有烈火在喷:
咋的?看我身子污了你家白月光的眼了?
没有一言一语,气的江安语砰一声把两人都关在了门外,捂着胸口又躺回床上了。
她隐隐有种预感,再这样下去,伤口好了,心脏也要出毛病了。
继那日尴尬的乌龙事件后,谁也没有再提。直到苏歌命人去附近村庄采买了猪大骨,熬成浓浓的白汤来给江安语补身子,三人才又坐到一起。
水娘在浓稠的骨汤中加入些胡椒暖身,葱花提味,一碗一碗的端出来。
阿欢在和暮潇说话:
“城中尸体变多,倒不是什么稀奇事。稀奇的是这些尸体过于集中又相似了,已叫了医官去验,主子可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这几日有没有生面孔进城,或者城里的人出去再没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