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影子,在墙上,已经垂在上面吊死了。
你现在是……
江安语张嘴比口型:往后退也不行吗。
白陌只能小心翼翼地动动眼睛,她胸前的怀表似乎受过什么外力的重创,弹簧都崩了出来,报废了。
江安语看她眼珠转动的方向是看着门锁被暴力破开的侧厢房,于是径直走了进去。
进去以后看到了一个供奉的大型佛龛,只不过佛的颜色是黑的,也不知道从哪里买的或者订制的,十分邪恶。
周围点着各色香炉和贡品,想象村长可能隔三差五带村民来这里抒发他的信仰。江安语抖抖鸡皮,岂不是一整个大型邪教现场。
黑佛已经被转开了,露出一个一人宽的入口来,江安语探身进去了,因此也没去看看那黑佛的正脸。
入口往下砌的台阶又大又宽,越走越别有洞天,就像是迎接它的王回归一般,敞开了大门。
江安语一路走到底。
然后她果然看到了挂满了人皮的走廊……一副一副充满了异域风情的壁画,一扇扇粗链子锁起来的木雕门。
走马观花一般,到处都很老,很暗,透着股腐朽陈旧的气息。
尽头有一处极宽敞的大厅,中央池子有潺潺流水,可能是地下水引出,喷吐着向外涌去。周围尽是一圈一圈的台阶,向上攀爬。
台阶上全部点满了白色的蜡烛,一根一根烛光闪烁,错落有致。
看起来还挺美妙,如果它们不是人油做的话。
江安语动作缓慢的下了一层台阶,迟疑的望着四周:
“这个地方我来过……”
第60章 岁月19
行驶的马车上,江安语睡了一觉迷迷糊糊坐起身来。
她身下垫着厚重的毛毯,胸口的伤缠着纱布绷带,衣服垮到肩膀,有淡淡药香传入鼻尖。
她眯着眼睛看了半晌,头发乱糟糟的,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干嘛的。
刚刚逃过了王后的魔爪,又要被苏歌当枪使,连夜赶路颠颠簸簸,此刻正在去发羌寻宝的路上。
前有狼后有虎,造了什么孽。
人一烦躁就什么都不想做,加上有伤在身,江安语犹豫:
要不还是躺回去吧。
正小心地挪着姿势,倏尔马车帘子被撩开了,她抬头,和端着一杯热水躬身进来的暮潇面面相觑。
暮潇的气色恢复的不错,妍姿丰神,如月里嫦娥,证明她的血质量好王后的绝杀阵没留下什么后遗症。
江安语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对方不自在的撇开了视线。
“你感觉怎么样?”
“就那样吧。”喉咙痛浑身痛,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暮潇矮着身子将水杯放下了,一副公事公办不理解的语气:“就那样是怎么样?”
江安语立马调动起全身的精神:
“哟,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如果不是胸口疼的厉害,她能立马翘起二郎腿来。
下巴朝那小桌上点点:“把水端来喂,会不会照顾病人?”
暮潇沉默了一下,江安语以为她憋着一口气呢,笑眯眯的等着。因她生气的时候,冷冰冰的面上总会多一抹艳色,怪招人撩的。
不过江安语想错了,暮潇既没顶回来,也没拂袖而去。
而是轻轻地说了句:
“谢谢你救了我。”
以至于江安语都怀疑自己幻听了,再去看暮潇的脸,她好像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重新拿了水杯,既慢且稳的放在了她干裂的唇边。
身体比脑子先有动作,靠扶而坐的人咕嘟咕嘟就着暮潇的手喝完了一杯热水。
温度正好。
嗓子发紧的感觉得到了缓解,她还想再逗逗对方,马车速度彻底慢了下来,及至快停了。
苏歌提着一个大药箱掀帘而入,原本宽敞的马车因为三个人的存在顿时显得拥挤起来。
“侍郎大人,让我瞧瞧你的伤如何?如果发热还是要煎服草药为好……”
江安语立马“闭门谢客”,摆摆手想赶她出去:
“用不着,我金刚之身,过几天就好了。”
“胡说八道,哪有人是金刚之身。”暮潇无语,顺手接过了苏歌的药箱,用里面的一小点酒水净了手,往里让了让。
看她一副做好了给自己扒衣服的准备,衣衫不整的江安语颇有些不正经道:“你真这么想看?”
暮潇瞪过来一眼,半晌没说话。还是苏歌态度温和得替她接上了话:
“想看,不知侍郎大人可否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