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这就是传说ῳ*Ɩ中南明大难不死的贵公主?百姓口口相传要去沾福气的天选之女?
……会不会抱错了。
不奇怪吗?她的父亲秦王和母亲安王后都长得很好,也有风度。她纵然不是绝色也不该……咳咳,莫不是从小压力太大,被挤坏了?
同暮潇站在一起,暮潇气质如皎皎明月光,玉树临风前,即便收敛着也如一把未出鞘的剑,锋意锐不可当。昌和……算了,泯然众人矣。
同为皇女,差别不要太明显。
安王后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不悦的蹙起了精致的细眉:“是吗?昌和,本宫在问你话呢,你的仪态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猛不丁被母亲点名,昌和情不自禁瑟缩了一下。
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能为自己解围的乳母和贴身侍女都不在,吓得又一个激灵,结结巴巴地说:
“回、回母后。是是、是、是我怕皇姐,实在……实在不敢进去。”
说完看了一眼暮潇,竟被她冰冷的眼神吓得抬不起头来。
“……怕?你是金枝玉叶的皇女,怕什么?说出去不怕人笑话吗!”
安王后这回是真怒了,江安语听着她走路的声音,感觉呼吸都重了一点。在瑟瑟发抖的昌和面前停了一瞬,仿佛下一秒就要暴打下去。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玩意!”
“娘娘!王后娘娘!”一道尖细的太监嗓响起。
“娘娘可千万别动怒,气伤了身体无人替啊。纵是真要恼了,动手了,也合该让小的受着。”汪公公疾步上前,极有颜色的扶住了安王后的手,救下了她掌下的“小可怜”,“奴才是您的狗,汪汪汪汪!只要您高兴,只管吩咐狗去做就行了。哪有狗不听主人话的呢?”
早就听闻汪公公是安王后面前的红人,因为常常在王后面前扮狗叫逗开心,把原本姓都改了,直接叫狗公公、汪公公。
如今看了个现场……真叫人大开眼界,江安语津津有味的品着,非但不以为耻,甚至想学上几招。
深觉得在拍马屁这方面,她只是个开胃小菜。
王后这才面色稍霁,汪公公趁热打铁道:“昌和公主还小,纵是不懂事,也该是乳母、教养婆婆没教好。公主不敢进去,寺卿大人就不能开门迎她吗?想必平日里对弟弟妹妹苛责惯了,才会如此没规矩!连累的公主们都被陛下不喜!”
汪公公眯着眼睛,目露凶光地看过来:“若不小惩大诫,只怕寺卿大人还会变本加厉,无法无天。”
安王后冷哼一声,打量着傲骨不肯折的暮潇:
“目无尊长,恐吓弟妹,孝不孝,悌不悌,出去站着。”
江安语:“!!!”
这还没开宴呢,下马威就来了?!
汪公公小人得志般的将暮潇请了出去,江安语几次想张口,都咽了下去。因为她清楚的很,汪公公不过是张嘴,将安王后心中所想说出来罢了。
暮潇就在殿外罚站,江安语暗中留意,她脚下的那块南江红如蛛丝般延伸出一道道裂纹,血红的不同寻常,以她为中心笼罩出一张大网。东南西北四个角还有四个凶神恶煞的白面道童坐镇,像个邪阵。
而暮潇只是简简单单站直了背,额上便覆了一层薄薄的汗。简直比直接受刑还难受。
安王后这下满意了,示意开筵,众人不要因为不相干人的扫了兴致。
江安语垂着眉眼,因此更加不动声色了。
第48章 岁月17
江安语、苏歌、昌和纷纷落座。
江安语这才敢光明正大地四处打量,只见满座中受邀的全是“熟人”。
她对面坐着的虚谷子宁秋山正卖力的表达对王后慷慨设宴的感激,一点也没有在坤宁宫摆坛祭鼎的高深莫测和高山景行。
斜对面的“人”带着半张画出来的纸面具,只露出一张殷红的嘴,和倒酒的机关人格外亲近,像是从未露面的纸人师。
还有几个肱骨大臣,男官女官皆不少,其中最位高权重的便是在暮潇面前装模作样作的极好的曹相国,此时正陪着一张笑的全是褶子的脸,一点儿不敢怠慢。
江安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座上的那位才是真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只怕整个南明早就在她的股掌之中了。
她的马屁一拍一个正准。
另外她还发现……安王后育有两女一男,除了昌和公主,小公主和小皇子都没过四岁,还小的很。
倒是及笄的昌和,非亲生的暮潇来了,再加上她手下这些心腹,人不多,看着反倒像是……家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