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全是油渍和饭渣子,口齿不清的对张氏道:“对对对,我可以证明!我也看见她了!”
“我和老大就是因为她才莫名其妙遭殃的!”
阎老大被抓去写了整整一晚上的字,练得腰酸背痛的。
连他自己的脸上也被写上了字,擦都擦不掉,真是老惨了。
原来那小妞居然还是自己家的!
真是那样,算起来的话那小妞和张小溪差不多大,也应该算是自己的姐姐。
一想到自己又会有一个姐姐任他予取予求,张世祖人都快飘起来了。
张氏也抿紧嘴站在旁边,显然也有些心动。
张小溪趁热打铁道:“奶奶,她安嘉阳再怎么说骨子里也流的是我们张家的血!她就算不回来认祖归宗,也应该好好奉养您,再给弟弟安排一个好的出路,您说呢?”
张氏眼睛就亮了。
她本来就是那种无理也要搅三分的人。
当初对上肃王府她也没带怕的。
过后还因为这件事吹了大半辈子的牛。
如今一想孙女的话,越想越是有道理。
那是她家的孙女,她家的!
姓张!
张家的孙女发达了,难道不该拉拔拉拔家里吗?
不该扶持一下弟弟吗?!
只有她弟弟好了,她才能好啊!
张小溪嘴角勾了起来。
“奶奶,安家只有一对双胞胎!安嘉阳也只有一个姐姐,她们都没有兄弟!”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
张氏当即一拍大腿:“那我真得去见见我那苦命的小孙女了!”
——安家没有儿子,如果自己家和安家能够借着安嘉阳这条线搭上关系,那以后世祖不就相当于是安家的儿子?
安家那偌大的产业…!
不能想!不能想!
光是想一想,金光就快把她眼睛晃瞎了。
张氏反手拉过了张小溪,命令道:“快点!带我去见她!”
张小溪目光沉沉,低低的嗯了一声,心中止不住的雀跃兴奋。
安嘉阳,不,张嘉阳!
同样流着张家的血,你怎么能过得这么顺遂如意?!
如果不想被张氏这种无赖缠上,不想被她揭穿身世,那么安嘉阳就得一直供养着自己家!一直被张氏和张世祖吸血!
自己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务必要让安嘉阳也再吃一遍!
从此以后,安嘉阳将永无宁日!
她将天天惶恐不安,天天担心自己的身世被揭穿!
到时候看安嘉阳还有没有那样舒展自然的神态。
一朝从天堂跌落泥潭,想必很不好受吧。
当天下午,张小溪便带着祖母张氏匆匆忙忙赶去了学院。
也是她们来的巧,书院在上今天下午的最后一堂课。
安七七也去参加花滑队的日常训练去了。
安嘉阳身边没有其他人了!
张小溪便以请教课业的名义,将安嘉阳请去学校的榕树底下说话。
这个地方是张小溪精心挑选的。
位置离得不远不近,其他人能看到她们在那里说话,但是看不见她们具体说什么。
又不是很偏远僻静的地方,能降低安嘉阳的警惕心。
因此把人约在那儿。
安嘉阳和张小溪一走近榕树,张氏就从榕树后面转了出来,双方打了一个照面。
张氏看清楚了安嘉阳的脸,惊叹得眼珠子都快鼓出来。
看看安嘉阳,又看看张小溪。
像!真像!
而且真如张小溪所说,安嘉阳浑身上下都是被娇养的模样。
不由分说一把拉住了安嘉阳的小臂,把她的衣服袖子往上一撸。
露出了白皙的手臂。
安嘉阳跟着张小溪过来榕树这里,是想着新同学脸嫩,照顾她的面子所以才过来的。
没想到在这儿看到一个老太婆。
而且这老太婆一上来就撸自己的袖子,当即便变了脸。
抽回自己的手,啪的一巴掌扇在了张氏的脸上,喝骂道:“放肆!”
她跟星辰哥哥混久了,那种上位者的威仪便潜移默化的浸润进了她的骨子里。
此刻动了怒,威势还吓到了张氏祖孙。
张氏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笑道:“你别生气,我就是看看。”
安嘉阳不理她。
对张小溪道:“我看你也用不着我给你补课了!要有不懂的你自己去问夫子吧,我也没有这个义务教你!”
说着转身就要走。
这祖孙俩莫名其妙的。
张氏一看安嘉阳要走,一把拽住了她,急切道:“你不能走,你是我的孙女!”
安嘉扬楞了愣,脚步不由得顿住。
张氏转到她面前,指着她的手臂道:“你是我家的孙女!你有跟你母亲一样的病!”
“你母亲那边姓黄,她们黄家不做人,欺骗了我,把他家有病的女儿许配给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