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必为了情爱放弃那些。
可他埋头沉醉着,突然有些懂了爱的含义,就像陶采薇对他一样,她或许不知道爱是什么,但她想与他一起住在这个宅子里,每天陪着父母,打理家事,一日三餐,像这样的闲暇时刻,和他腻在一起做想做的事情。
他也想,他甚至开始有些依赖她了,尽管她对他来说还像个小孩子。
她听见他微弱的声音,从她胸口处沉闷闷地传上来:“陶采薇,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们了,你护着我吧,让我待在你的后院里,就这么过一辈子。”
陶采薇怔了怔,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抚摸着他的头,指尖顺着他的耳骨反复揉捏:“护着你是我应该做的啊,你这辈子本来就只需要待在我的后院儿里,随便你想做什么,我总会养着你的。”
陶采薇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蚕豆,崔鸿雪转头吃了另一颗奶味豆。
他这辈子,再也不想谋划任何事,再也不想见到京城里的任何人。
可是只要在她身边,他就做不到袖手旁观,她总要去京城的,他总要离开她的。
陶采薇才不管他心里想些什么,快乐一日是一日,这人现在正埋在她怀里,她便两只手往他后脑勺上一摁,头顺势朝后仰去,青天白日里,这位曾经的第一公子崔鸿雪正满脸发红,夯吃夯吃替陶采薇干活。
有安青在外头守着,没人能靠近这个院子一步。
过了一会儿,有小丫鬟跑过来叫她:“安青姐姐,前院儿里又闹起事来了,现在大家只听你的话,你快过去看看吧。”
自从陶家两个长辈走了以后,府里天天闹事,安青也习惯了:“在哪儿呢,又闹起什么事来了,快带我去看看。”
那丫鬟朝院子里望了望,小声说道:“是池子里小姐那两只黑嘴天鹅的事。”
涉及到黑嘴天鹅,安青紧张起来:“天鹅怎么了?”
“有人给它们其中一只喂了肉包子,现在被人抱到岸上正吐着呢。”
安青瞬间变得气愤,重重呼吸着:“是谁干的这蠢事!让小姐知道了非得扒了他的皮!”
那丫鬟也被唬得不行:“现在就为这事儿闹着呢,负责喂天鹅的那个小桃一直在哭,找不清是谁干的。”
安青骂着:“哭也没用,一只天鹅值一百个她,这黑嘴天鹅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看她该怎么办。”
一到这种时候就出这些事,她自己不把鹅看好,现在哭有什么用。
陶采薇还不知道自己仅剩下的两只鹅正在经历着什么。
“呕~”鹅鹅心里苦。
安青一走,空荡荡的院子里彻底没了人,陶采薇手往崔鸿雪腰间探去,崔鸿雪闷哼了一声,抓住了她的爪子。
陶采薇一脸不满:“我衣裳都被你解成这样了,凭什么你的衣带还是好好的。”
她是真的觉得不公平!
她张起两个小爪子:“你也让我摸摸呗。”
崔鸿雪黑着一张脸,把她的手挪开:“不让。”
陶采薇两只手搂住他的腰:“我知道,你是因为太自卑了才不让我摸的,瞧你这小细腰,能有劲儿吗?”
现在推崇的都是将军肚,膀大腰圆的才好呢。
崔鸿雪的脸更黑了,陶采薇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歪头看着他:“能有劲儿吗?能有劲儿吗?到底能不能有劲儿?”
忍住,崔鸿雪微笑道:“没劲儿,你满意了吗?”
陶采薇又反驳道:“才不是呢,我那天都看到你往菜地里浇水的时候轻轻松松提了两桶水呢,你肯定有劲儿!”
他看着她一脸机灵又狡黠的模样,那些遐思突然消下去了,他笑道:“好,我有劲儿,我有的是劲儿,我的小公主。”
“啊啊啊啊啊——”
陶采薇突然被他举到了半空中,他一路驮着她在院子里飞奔。
崔波身上有的是劲儿,劈柴挑水驮小孩儿,就是不用在正途上。
陶采薇坐得高看得远,看到前院儿里嘈杂挤着一堆下人,便指着那处道:“崔波,带我去那儿,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他驮着她往那边儿走,正走到一半,猛地碰见趁府里乱着出来乱溜达的李妈妈。
李妈妈是陶采薇幼时乳母,之前因为犯了错被卸了职,每天待在后院养老,陶采薇都好长时间没见过她了。
她坐在崔鸿雪肩上居高临下看着她,还没开口呢,那李妈妈已经先发制人:“我的小姐!你这样子像个什么话!还不快从那男仆身上下来,你干出这等不体面的事情,老婆子可是要向太太告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