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朝廷规定的礼教在那儿,私底下怎么做是一方面,摆在明面上的大家闺秀那必然得是清清白白矜持守礼的。
小夏道:“太太给我们制定的规章上是有这么一条的,不可将小姐的事情说出去。”
安青现在不光晚上要守门,白天也要守门,其他人要是听到了,太太只会拿她问罪。
小夏面露怜悯:“真是苦了你了,安青。”
“我不光要防着这事被人知道,我每天还得去检查小姐的床单,不过还好,这些事情都没有你在外面跑的辛苦。”
小夏摇头道:“我不辛苦,我喜欢在外面跑,走南闯北的滋味有多妙安青你是不知道。”小夏说起这些眼睛都在发亮。
安青笑道:“你替小姐跑生意,我替小姐管内宅,只要小姐开心就好,我也不辛苦。”
屋子里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那两个人像是分不开似的,安青皱眉道:“小姐这么喜欢崔波,干脆就让他入赘得了。”
小夏捂着嘴说道:“这话你可别说了,现在外头到处在传崔鸿雪还活着的消息,你说小姐会不会还存着一份心思在等那人呢。”
安青道:“若是那人真能出现,对小姐来说自然是最好的姻缘了,小姐一嫁过去,那边长辈全都死绝了,直接做上当家主母,这与让崔鸿雪入赘又有什么区别。都是入赘,要是你,你要崔波还是要崔鸿雪?”
小夏笑道:“那自然是要崔鸿雪了。”
崔鸿雪撤出唇,睁开眼,陶采薇疑惑地望向他,两只手搂住他脖子,语气憨懒:“怎么了?”
崔鸿雪眼睛里带着一丝冷淡的笑意,陶采薇感觉他不是真的在笑。
“我在听外头那两人说话。”
陶采薇疑惑:“什么话?我怎么听不见。”
崔鸿雪自小耳力就好,那些话自然是一字不落地全落进他耳朵里了。
陶采薇感觉不对劲儿,一个翻身从床上蹦跶下来,把门一拉开,门口两个丫鬟面面相觑。
安青率先反应过来:“小姐,你睡醒了,厨房里炖了银耳汤,午睡后正好可以来一碗,奴婢这就去给你端来。”
小夏就有些尴尬了,尤其是崔波那个看不出神色的小眼神儿。
她避开崔波的小眼神儿:“那个,小姐,北方运来的香料到了,正堆在仓库里等着你去查收呢。”
陶采薇虽然没有午睡,但是露出了比午睡后还要满足的精神状态:“带路吧。”
走之前她又回头对崔波说道:“你就在家待着玩儿吧,我还有些生意上的事要处理。”
她是事业型千金。
祁明辉找了个商量公事的理由,又把全修杰叫到自己家去了。
祁明辉引着全修杰到书房坐下:“全大人喜欢喝毛尖还是雀舌?”
全修杰挥了挥手,在椅子上坐下,毫不在意喝什么:“祁大人,你说你有要事要说,那便直接说吧。”
祁明辉让人给他上了一杯毛尖,一根一根似针一样浮在茶汤里,全修杰挑了挑眉:“今年新采的?”
祁明辉笑道:“哪止,这是第一场秋雨后刚从茶树上掐下来的嫩尖。”
全修杰脸色比之前更认真了些,看着碗里的绿茶,细细品了一番。
“茶是上品,这泡茶的技艺也不俗,看来祁大人家的下人颇有功底。”
祁明辉笑道:“承您夸奖,这茶正是小女泡的。”
这边,祁凌雪刚依父亲吩咐泡了茶,又被母亲叫到天井:“今日的琴还没练,便在此处弹奏一曲《关雎》吧。”
祁凌雪如今是最顺从不过的一个人儿,便迤迤然到琴边坐下,母亲要她弹《关雎》,她便弹《关雎》。
全修杰正与祁明辉喝着茶,祁家的茶好喝是好喝,只是这个祁明辉怎么半天了话也说不到重点,绕来绕去都是些官场套话。
这个祁明辉,显然是个官场老油子!
“这‘以和止战’的国策,到底该如何施行,全大人,要不您还是耐心跟下官讲讲?”
全修杰放下茶杯,正色起来:“我劝你不要不把这个国策当回事,之前是五皇子提的国策,圣上刚刚亲口下了命令,国库空虚,国策必须立刻施行!现在不是五皇子要钱,你搞清楚没有,这件事情现在已经不关五皇子的事了,是圣上的事!”是圣上要钱。
祁明辉支支吾吾了半晌,明显没想到全大人会突然这么激动。
“您,您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