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亭笑了声，“一一很聪明， 我来是想告诉你，妈妈快要不行了。”
苏以目光看向窗外。
赵云芳要不行了。
孟苏南就不动声色握住她的小手。
他知道苏以不是苏梅婷亲生的孩子，却一直不知道她的亲生父母是谁。
这一次，倒是凑巧了。
“所以，你来告诉我做什么？”苏以问道。
林敬亭说道：“想让你去看看，可以吗？”
苏以自然是拒绝，她摇摇头。
“我真去看了，她可能才会死不瞑目。”
毕竟对赵云芳，她嘴里可说不出什么好话。
林敬亭神色黯然下来。
他不再强求，“那就算了吧，就当我纯粹找你过来吃顿饭。”
苏以垂眸，没再说话。
这一顿饭，吃得很压抑。
林敬亭和孟苏南偶尔说话，但苏以基本不理会。
他们都以为苏以是出于小时候的虐待才如此。
却不知道，她曾经经历过短暂的一世。
除了无尽的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是妈妈救了她。
除了苏梅婷，这世上她没有第二个妈妈。
吃完饭，孟苏南干脆地结了账，带着苏以了离开。
“对不起，如果我知道……”
苏以笑了笑，“没什么，林二哥帮过我，我能理解他，但我不是圣人，会去怜悯一个伤害过我的女人。”
赵云芳死了，她反而会觉得松了一口气。
尘归尘，就让上一世的事情到此为止吧。
孟苏南没有问，开着车带她去四合院那边。
看着四合院门口堆着的材料，苏以有些惊讶。
“这么快就动工了？今天还过年呢。”
孟苏南笑道：“只要加钱，别说年初二，就是前几天动工也有人做。”
第991章 署名
苏以也不是想立刻住进去，就是觉得能拥有一套自己能全程看着装修的房子，很满足。
明明只是一件小事，就是能让她心中的郁气驱散。
她打开设计图，点了一个位置。
“在这里搭个凉亭吧，大一点，以后我们可以请朋友过来烧烤或者吃火锅。”
在旁边种一棵银杏树，陪着她从春夏到秋冬。
苏以靠在车窗往外看，太阳懒懒地晒在脸上，她舒服地眯起眼。
“孟苏南，我不去看她，你会不会觉得我狠心？”
孟苏南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她”是指谁。
他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道：“我不管我父亲，你会不会觉得我狠心？”
苏以笑了声，当然不会。
“算起来，你才是小可怜呢。”
她有家人的，很多。
可孟苏南只有他自己。
孟苏南嗯了声，“所以你得多疼疼我。”
苏以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他的头发粗硬，摸起来刺刺的。
“怎么疼？”
“早点跟我结婚？”
苏以手一顿，嘴撅起来，“那可不行，我答应了我爸爸，三十岁才能结婚的。”
孟苏南想了下，脸黑了。
等她三十岁，自己都快四十了！
这就是年龄差的痛。
苏以望向他幽深的的眼眸，莫名看见了一丝委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别装可怜。”她伸手就要去捂住他的眼。
孟苏南一把握住，唇瓣抵着吻了一下。
苏以仿佛被什么东西烫了下，连忙把手抽回去，瞪了他一眼。
“这是在外面呢！”
“在家里就可以？那我带你回家。”
苏以横了他一样，“回家，看我爸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孟苏南笑了声，“当然不回你家。”
他除了部队，在外面也有一个常住的地方，还没带苏以去过。
苏以一时好奇，答应跟着去看看。
只是这一去，就无比后悔，差点没被他吃干抹净，发誓下次再也不去了。
……
过完年，寒假其实就过去得差不多，紧接着便是开学。
杜美兰经过一个寒假，整个人都黑了不少，不知道的还以为去放牛去了。
结果她说：“我还真放牛去了，学校这边的特产店生意太好，我家的牛肉干不够，我爸妈把农场扩大了，又买了不少牛呢。”
甘甜甜慢悠悠说了句羡慕，“那你以后可以在饭堂点三个菜了。”
杜美兰抠习惯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那可不行，她舍不得吃太贵。
宿舍几人出去聚了聚，说起学校的事。
杜美兰说道：“听说凌国世跟着秦老师在写论文呢。”
“你怎么知道？”苏以问道。
杜美兰吐吐舌头，“我有线人啊。”
凌国世虽然没在班级里说，但他就不是个能守住秘密的人，早在宿舍里炫耀了几百回了。
杜美兰今天正好遇到了那个同学，聊了几句，说是凌国世连寒假都没回家，都在学校忙活论文的事，现在已经到了尾声，即将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