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时得山胡应了会一直站在她身后,冯妙嫦就想好了要带着阿眠继续留在河西。
燕七爷的家底儿她握得住,能保着交到阿眠手里。
晋王是要做皇帝的,掌的可是天下,到时多少世家卿贵会盯着他的后院和子嗣,她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和那么些人相争。
没有根基的就做了皇后又如何,何皇后不就是现成的例子么,世家围剿下,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还是求助于玄空大师才让眼前这人保住命的。
就算有争的资本又如何,冯妙嫦不想自己和阿眠陷到无止境的争斗里变的面目可增,还不如开始就表明了不争,母子俩在河西那边逍遥度日。
却不想她这一番话,刚还挂着笑的人立时炸了。
七爷双手按在她肩上,质问道,“果然你还是想撇了我,只要稍有个风吹草动你就想着跑路……你想都不要想,你只能做我的婆娘守着我……”
对上冯妙嫦目无表情的脸,再重的话又说不出,他挫败地放下手,来回转了一圈后,
“你这是始乱终弃知道么,我不和你说了,我找岳父岳母给我做主,我管不了你,有人能管得了你。”
转身要往侧间里去找冯三老爷夫妻评理。
手上的痒意再控制不住,冯妙嫦上前一把薅住他的衣袖,由于用力过猛,刺啦一声衣袖被拽开了一个长口子垂下去,七爷的手臂从半截袖里出来了。
两人都愣了一下,七爷随手一扯,直接给垂落的半截扯掉了。
扬高了嗓门,“冯妙妙你没理还动粗……”显然是说给侧间的人听的。
这会儿了他还耍心眼子,想到之前在他那儿受的种种憋屈窝囊,冯妙嫦恶向胆边生。
她猛跳起来就往他头脸上招呼过去,揪头发,掐脸,拧脖子,怎么解气怎么来,不这样各处乱窜的火气实在没法平息。
不愧是身经百战的,七爷反应那叫一个迅速,只管蒙着脸,放低了身子方便她动手。
“打人不打脸,再脸打坏了你瞧也膈应不是,别的地方都由你打,还不解恨你咬两口也行……”
“还嘴贱。”冯妙嫦却更气了,扒开他的手专往他脸上招呼,很快他脸上掐印挠痕就交错起来。
冯妙嫦也累了,找个椅子坐下来。
七爷赶忙挨过来坐了。
“别坐过来,也别冲我
这儿喘气。”
“我喘气都碍你眼了?”
“是。”
“那我也不走。”七爷又蹭近了些,“手疼不疼,要不我给你揉揉再打?咱家去吧?家去了你就早午晚三遍打都行,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冯妙嫦讽道,“然后再接着被你忽悠?”
“我那不是有苦衷么?”
“这会儿了你还避重就轻,你有苦衷不说也行”
做什么还编话引着我往别的地方想,是觉着看我犯傻好玩是吧?”
七爷喊冤,“我哪有。”
“我想你是都不记得了,西岭的来历是一个,明大夫和那几个做女红的宫女是一个,最过份的是,我也没问你,你自己非要和我说家里事,还编出来你阿娘姓范……”冯妙嫦说不下去了。
借着她的怜意,他在她这里讨了多少甜头,冯妙嫦想想就觉着自己是天字一号蠢的。
这事儿确实是他理亏,本来是想给她多少透点家里事,等事揭出来时他也不算全瞒着,没想到后面就走了样。
七爷这会儿也不敢狡辩了,“编了一句话,后面就要无数话来圆,然后越编越多,就更不好和你说了,我本心是不想的。”
冯妙嫦也不想听他说了,“说到底咱俩就不是一路人,还是好聚好散吧,殿下后面就是泼天的富贵,我小门小户出来的上不来那样的大台面儿……”
“既这样,那就给这里一把火烧了,咱一家三口都回西边儿去。”七爷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冯妙嫦愕然看着他,知道他这不是吓唬,真到了那一步他绝对会干出来。
一把火烧了洛安城,他不要的也不会便宜别人。
冯妙嫦皱眉道,“你不能什么事不顺心就发疯。”
“你和阿眠守着我,我保准不会发疯。”
“你好了我不好,我也不想憋屈我自个儿。”
“往后我都听你的还不行么?”
“之前你还说遇事都和我商量呢,现在看不就是个笑话么?还不是你想做什么是什么,那边儿我还等你回家呢,你带兵就往洛安来了,只给我写了句话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