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裴家坑了人,还有冯六娘一条命横在那里,竟还不放过人家,毁人冯八娘姻缘,这家人肠子都是黑的吧。
后面就有知情了人指出来洛安城里哪些是徐氏的买卖,说这样黑心肝的做买卖必也害人谋利,可不敢往她的铺面去了。
一想可不就是,都记住了是哪些铺子,见着就要绕道走的。
裴府正堂里,下朝回来的裴尚书脸罩寒霜地走进来。
也不管儿子儿媳还在,冲着徐氏喊道,“你干的好事,这下我在朝中不用做人了!”
徐氏还想辩解,裴尚书却不给她机会,冷声道,“褚家今日去冯家提亲了,还是嫡支中的嫡支,褚十三的胞弟褚十六,褚家同一辈里出类拔萃的。”
徐氏和裴三郎同时变了脸。
徐氏都有些咬牙切齿了,“怎么可能?褚家可是八姓世家,怎么会同冯家结亲?”
裴尚书何尝不怀疑,只是事实摆在那里,由不得他不信。
他转向嫡子,“褚十八和冯九郎都是八月
和你一起乡试的,到时若考不过,咱们裴家就可笑了。”
徐氏心里直发苦,就是不想冯九郎考到儿子的前头,她才找上陈守礼去和冯八娘提亲。
想着在乡试前叫冯家知道陈守礼是和离再娶的,还有那么一串孩子,到时冯家一团乱,冯九郎又是顾家的,乡试时必要影响发挥。
现在却是偷鸡不成还蚀了把米,没坑成冯家还叫他们结了贵亲,裴家的名声也彻底臭了。
几个月来手里的生意似被人盯上一样,先是总被截货,跟着铺子边上开了新铺子,她这里卖什么,那家就卖什么,卖价还是她的本钱出,致使她的生意一落千丈。
裴尚书又是手里散漫的,隔不两日就要会友宴客的,每月如流水一样出银子。
原来生意好时不算什么,这几个月徐氏却撑得辛苦。
这还不是最坏的,年前她最赚钱的酒楼边上开起了云来暖锅铺子,人家也没落价,反而因着河套羊肉定价比她的酒楼还贵,愣是靠着谁都比不了的好味道给她酒楼的食客全抢了。
她也设法打着裴尚书的名义找了差役想叫他们去给暖锅铺子搅黄了,可差役一听说是暖锅铺子,直接就说两边都是他惹不起的,根本不接茬儿。
后来她才打听出来,暖锅铺子褚家占着份儿呢,裴家根深,对上八姓也要退让,她只能由着酒楼生意衰败下来。
不好克扣裴尚书的,可赚的又是入不敷出的,她就只能在内院里省减。
为着吃不好用不好,周四娘总找由头回娘家,儿子也跟着回去,她喝斥了几回才不敢了。
她这还想着东山再起呢,没想到因着陈守礼的事发,洛安城里人给她的铺子都扒了出来,再没人光顾了。
瞅着裴尚书的脸色,徐氏小心问道,“咱家没和褚家结仇吧?这一桩桩倒像褚家专和咱们做对呢?”
是啊,除了褚家谁还能有这样的手笔!
第100章 阿眠
一百章
谁能想到, 万事都游刃有余的燕七爷,却在给孩子起名上被难住了。
燕大郎出了月子还没有大名呢。
都是父祖给孩子起名,冯妙嫦也不想争这个。
其实叫她起,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起呢。
只觉着自己的孩子, 就该起个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好名,所以想了多少个,还是觉着不是那个最好最合适的。
可也不能这样一天拖一天的,冯妙嫦又说,好歹她家门里都是饱读诗书的,要不写信回家问问她爹和两位兄长?也不是就叫他们起名了,给指几个方向也好想不是?
七爷去不肯,给儿子起名都来不得,岳父舅兄不得笑他胸无点墨么?
只是总大郎大郎的喊着,冯妙嫦觉着也太敷衍了。
因着孩子从生出来那天嚎过几遭后,再没怎么哭过, 饿了或是拉了尿了不舒服,他就会开始哼唧。
那么些人守着他,哼没两声就都给他打理好了, 所以一天下来很少能听到他闹动静。
这孩子也不知睡神转世还是咋的, 那个能睡啊, 常常还喂着乳呢他就睡着了,且睡着了还不耽误他吃。
开始还不知道,见他又睡过去了, 乳母怕他呛着乳, 就要给他抱开躺好了睡。
不成想他跟着就睁了眼, 那不耐的眼神和他爹那个像,乳娘被唬的赶紧给他抱回去, 只能小心看护着他边睡边喝。
这孩子也真本事,睡着了一点都不少喝乳,给这些人稀奇的,都说再没见过这样式儿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