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边儿站了会儿,这才掀开床铺,解衣上榻。
床幔放下便拢住了一方小小天地,她身上的一缕草木香气转眼充盈了这小小空间,谢钰心跳加速,血液下行,不自觉心浮气躁。
只
是没多一时,枕边却传来平稳匀称的呼吸声,应当是她快入睡了。
谢钰暗暗吐了口气,到底心有不甘就这么放任她躲过,忽的出声:“昭昭。”
沈椿还真来了瞌睡,缓了缓才回了句:“怎么了?”
谢钰嗓音变低,朦胧夜色里多了些靡靡的味道:“你身上很香。”
“是吗?”沈椿闻了闻胳膊:“可能是我买的香胰子味儿吧,也不知道那家香胰子用什么制的,味道就是比别家的胰子要香些。”
听了她的回答,谢钰有些噎住,又有些好笑,干脆顺着她的话道:“我对制香也算有些心得,你靠过来让我闻闻。”
由于谢钰常年一副宝相庄严的神仙相,沈椿压根没意识到他在调情,半撑起身子向他靠了靠:“那你闻闻,我觉得像桂花儿,你...哎呀。”
她话才说了一半儿,腰上忽然一紧,像一段绸布似的,软软地跌进了谢钰怀里。
她下意识地往后让了让,谢钰察觉到她逃避的念头,环抱着她腰肢的手臂微微收紧,此时此刻,她彻底是退无可退。
他含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捉到你了。”
她穿的又是那种开了裆的裤子,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下移,指尖沿着她细腻的月退根处转了一圈儿。
动作极其没有分寸,力道却掌握得极好。
察觉到她身子渐渐软了,呼吸也有些乱,他另一只手攀上来,和她十指交扣。
他居然又在她耳边轻笑了声:“我今天也穿了开裆的裤子。”
沈椿无语片刻,她现在还记得,当初谢钰听到这种裤子的时候震惊抗拒的表情,现在倒好,还给他开发出新用法儿了。
她牙根发痒,恨恨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却被他趁机袭了进来,她禁不住闷哼了声,胀得说不出话来。
谢钰额上忍出一层薄汗,等她一点点适应了,这才慢慢动作起来。
床幔抖动出阵阵波纹,直到半夜方才慢慢平息。
第二日早起,谢钰自觉和她鱼水相融,亲近无比。
他心头暖意融融,将她揽在怀中狎昵,又贴在她耳边轻声漫吟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
沈椿还急着下地干活儿呢,见他四不着六的,气的抄起床头的掸子拄了他一下:“大早上的别这么酸唧唧的,你要没事干就去挑水浇菜地,净整那没用的!”
不就睡一觉吗,还给谢钰睡的腻歪起来了!
她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提上小筐就去后院播种了。
谢钰:“...”
他仿佛一个被玩弄之后又冷待的良家子,坐在床边独自凄凉。
第104章
“...按照你的说法, 本官竟也染上了瘟疫?”
胡成文脸色隐隐发情,表情阴沉地看着身畔的陈大夫。
陈大夫脸罩纱巾,一欠身:“大人脉象虚浮沉缓,时重时轻, 再加上连日发热头昏等等, 若无意外, 应当就是瘟疫。”他又忙道:“当然, 草民一家之言也未必可信, 大人也可请其他大夫前来会诊。”
胡成文斩钉截铁地道:“不必,此事万不能让旁人知晓!”
他连日来身子不适,发热头痛不断, 其实自己已经有所觉察,大夫所言不过是印证了他的猜测。
只是他想不明白, 如今疫情渐渐控制,他又没和哪个病患直接接触过,到底是怎么染上的疫病?
陈大夫面有难色:“可大人既然得病,总得静心修养,这事儿如何瞒得住啊?”
修养是一方面, 关键是这疫病传染啊!若是胡成文得了病还满地乱跑,这不是害人吗?
胡成文眉头紧锁,没说话。
他自然爱惜生命, 只是他这一病,只怕没有个把月好不了。
谢钰之前主持防疫做的风生水起, 他趁此机会直接空降此地,想要强抢了这份儿功劳。
眼下他和谢钰势同水火, 又是防治瘟疫的节骨眼上,一旦他去抱病静养, 依照谢钰如今的势头声望,必得能趁此机会将他架空。
换做旁人,未必有这移天换日的本事,但是谢钰,胡成文相信他绝对有这个能耐。
官场无常,一旦错失机会,日后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他思量了下,拧眉问:“本官的病是否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