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虽说清冷稳重, 到底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又不是未经人事, 本来就血气方刚,更何况撩拨他的还是他心爱之人。
他瞬间就给出了反应,也不问缘由,立刻欺身而上,反客为主,把她压在了床褥间。
他没有给她挣扎的余地,头一低就衔住了她的唇瓣,毫不客气地攻城略池,肆意扫荡,勾住她的软舌细细纠缠。
他近来的确长进了不少,竟无师自通了调 情的法子,舌尖轻搔她的上颚,粘稠的气息在两人唇齿间流荡,沈椿很快招架不住,细细地叫了声,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这个绵长黏缠的亲吻终于结束,又仿佛只是前奏,在一切开始之前,谢钰捧起她的脸
,问:“昭昭,你知道我是谁吗?”
除了谢钰,谁会这么叫她?
沈椿身上热得厉害,在他怀里乱拱:“谢钰,谢钰。”
谢钰终于放下最后一丝心事,低头,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他这次没有停留,沿着她唇瓣一路向下。两人纠缠间,她的裙摆卷到腰际,她穿的又是开了裆的裤子,风娇水媚一览无余。她衣裤上绣了莲花莲叶,谢钰指尖探入,撷住了那颗莲子,直引得她声调都变了。
但不知是不是太久没经事的缘故,明明温香软玉在怀,他明明情 热无比,却在即将破关而入的那刻松开了关隘。
谢钰:“...”
他半撑着身子,僵在了当场。
又过了会儿,他才从这样巨大的挫败中回过神来,神情羞恼至极。
他忙抬眼去看沈椿,就见她已经仰面睡了过去,睡颜娇憨,天真无邪。
谢钰也不知道该失落还是松了口气,但谁让他自己不争气没让她快活,他总不能把她摇醒再继续,他做不出这等厚颜无耻的事儿。
罢了,她总归是愿意和他亲近了,而且是在明确知道他是谁的情况下,她仍旧选择了主动。
这是否意味着...她慢慢开始接受自己了?
那他这些日子的辗转反侧,焦虑难安,是不是有了答案?
谢钰把今夜之事儿在心里反复回放,不觉唇角微微扬起,眉眼间溢出一抹柔情,已经想象出两人携手还乡的画面了。
他心下安稳不少,看了眼狼藉的床褥,认命地叹了口气,取出新的床褥换上。两人同盖一床被子,也不嫌地方狭小,揽着她的腰肢便安稳睡了过去。
......
第二天,反而是喝了酒的沈椿醒得早些。
她浅浅打了个哈欠,正要下地干活,忽然觉得腰上发紧,谢钰就躺在她枕畔,双臂把她拥在怀里。
沈椿脑袋懵了下,又觉得身上触感不对,手指摸了摸,才发现自己上身儿就穿了身小衣,底下就一条开裆裤,两条腿儿不知羞地敞着,晨起的凉风从底下灌入。
她忍着羞耻掀开被子看了眼,就见满身的指痕和亲吻痕迹,她心里头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
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终于浮现了出来。
昨天她喝醉了,谢钰留下来照顾她,又帮她脱衣裳又给她盖被子,还端了热水帮她擦脸擦身子——完全符合了她对家人和爱人的想象,她彻底心软了。
抛开别的不说,谢钰相貌实在是太过出众,星眸含水,骨相清遂,穿着衣裳的时候身形清瘦修长,敞开衣裳又极有力量感,实在是惑人得紧。
于是她就被美色耽误,一时色迷心窍犯下大错。
沈椿捂住脸,痛苦地呻吟了声。
她这番动静,自然也把谢钰惊醒了,他睁开眼,一双含星带水的眼睛向她瞧了过来,声音都透着柔软的怜惜:“你醒了?可睡够了?”
这话落到沈椿耳朵里就跟阴阳怪气似的,她简直不敢抬头看他,支支吾吾地应了声。
她忙起身,急匆匆地穿衣服:“对了,我今天答应了要去隔壁村义诊,约好的时间要到了,我先走了!”
谢钰把衣裳递给她:“你慢点,别摔着了。”
经过昨晚的缱绻,他自然以为两人之间有了某种默契,他也不再逼着她承诺什么,只是含笑问:“今天是腊月二十八,镇上要放花灯,城墙上还有烟花,你可要跟我一道儿?”
沈椿都没注意到他说什么,含含糊糊地应了声,穿上鞋就急匆匆地跑了。
一口气跑出了村口,她才长长地出了口气,肩膀却垮了下来,整个人都垂头丧气的。
谢钰这些日子一直逼得很紧,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她更没法儿和他撇清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