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格子之中各又放置了一个木匣。
“此中共有八十一道考题,难易不同,文武各有牵涉,两方学子同时入场,题目先到先得,若同在一格,胜者得一格奖赏,输家出局。限时一个时辰,双方所获奖赏会作为最后一题的资源,以定最终胜负。”
“这样听起来是不是有趣些?”
伊尔古纳闻言瞥过萧定安的方向。
这可和之前定好的题目不一样啊……
萧定安也是微微一怔,抬眸看去。
他还以为景王被他表现出的病弱无害哄得很好。
景王沈容年近四十,正是不惑之年。
与以年幼太子为傀儡,一手遮□□政多年的摄政王身份不一致的是,他的身形极其纤瘦文弱,权势也未能滋养他的血肉。
这大概是开国以来,大燕皇室血脉凋零之故。
几乎每位天子都只有嫡长子才能健康成活,其余皆不到十八便夭亡。景王能活到如今近乎神迹,这也成了宫变后,太子失踪,一国无君之际,他能如此顺利接过朝野政权的最主要原因。
且景王也是聪明人,选了摄政而非称王。
这样一心效忠皇室的林氏就没了不保他的道理。
至少,对外,景王和林氏还维持着一条心。
就像现在,比起太子的真假之争,他并不希望看到今日清河宴上大燕的落败。
“使臣因何不言,可是还有何顾虑?若是公正方面,虽然是由大燕设宴,但两国史官我都已着人安排好就近记录,保证一字一句都不会有失偏颇。”
但任由伊尔古纳再怎么看萧定安,只能维持病弱太子之名的萧定安无权当众否定,半响之后,胡人顿首,皮笑肉不笑道。
“那就依照殿下所言。”
“那就请双方学子入场准备吧。噢,再提醒一句,入场后,开弓便无回头箭,请各位学子谨慎选择行进路线。”
这场比试直观而言,便是在最快的时间拿到在最多格子的奖赏。
“八十一道题只有一个时辰,西岚人行事猖狂惯了,定是一开始就分头行动牟足劲占尽格子。”
宋焱将早前打听来的有关西岚学子的情报简而概之。
“若是要节省时间,我们开头得与他们避开交锋,把第一时间能拿到的格子先拿下再说。”
宋焱分析得有理。
但林清樾提出一个疑点。
“我们七人文武各有偏重,不能同他们一概而论。”
“先前晋王殿下曾言,此间获得的奖赏是作为最后一题的资源。前有资源,后有题目难易不同,为了公平起见,这奖赏必然是有规律的分布。若只是拼速度,未必得来的是价值更高的奖赏。”
“可这足足八十一题,又只有一个时辰,对面还虎视眈眈,怎么可能有时间参详规律,一个犹豫便会错失良机!”
宋焱皱眉本能否定。
不知是因为提议本身太冒险,还是因为提出者是林清樾,这个身份依旧说不清道不明的人。
被针对的林清樾自知自己对宋焱毫无信服之力,不再言语。
耳侧,另一道男声却接着她的话声响起。
“别人或许不可能。”
众人抬眸看向寡言的少年,此刻他的眸光坚定有力地扫过长衡众人,最终落在衙内的脸上。
“但我相信,我们可以。”
……
给两方学子准备的时间并不多。
占尽偌大广场,八十一个格子组成的‘棋盘’南北两端,各自站好了择好伊始路线的学子。
西岚一方以第五行为中心,上下站满七行,舍弃了最上最下两行。
而大燕这边则不同,七人分六队,衙内与关道宁一道在最上一行,宋焱梁映林清樾依次各空一列而占,最下二行则由祝虞和瞿正阳分占。
“这直接舍了一行?岂不是要失了先机?”
“别说了,除了宋焱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乡野学子想来是没经历过这样的大场面,怕得乱搞一气了。”
“什么?!国子监是没人了吗?天要亡我大燕啊……”
这还没正式开比,底下百官见状交耳起来。
只是对着毫无家世底蕴的陌生学子,几乎全是唱衰之声。
这般众目睽睽之下,作弊难,同时对学子精神的压制也直线上升。这一场比试,特别是以大燕学子身份出战的他们,早被无数燕人要求只许胜不许败。
宣布正式开始的锣声被敲响。
代表一个时辰的香也被点燃。
十四位学子没再犹豫踏入‘棋盘’。
棋盘之中,果然依照林清樾先前预测,题目有难有易,文武掺杂,一队七人虽同时进入,但解题时间并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