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能将一切都埋藏于心里，只字不提。
殿下似乎也与往常有了变化，他变得更加不苟言笑，气场也变得压抑。
她听时霖说殿下似乎并不想成婚，这让她有些欢喜，可理智也告诉她，殿下就算是不想成婚，怕是也不会喜欢上她。
她有什么比得上别人的呢？
哪怕殿下夸过她好看，也夸过她天赋异禀，可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没有了。
何况，殿下从没有说过喜欢她。
后来，她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大小姐。
殿下曾说过除非得到他的同意，寻常人不能踏入湖心亭，可这个女人还是来了。
应该是得到了殿下的应允。
她看起来雍容华贵，眉目间洋溢着自信，一颦一笑间都是世家小姐的气度。
那一瞬间，她感到很不自在。
“你就是墨笙笙？”白灵臻嗤笑着打量着她，仿佛她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件普通的物件，眼神中还透着几分奚落与嘲讽。
“我是。”
“没规矩的东西！”白灵臻怒斥，“你不过区区一个婢女，竟也敢直视我？”
婢女。
殿下在白姑娘面前是这么介绍她的吗？
她仍旧没有低头，因为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低头，她可以向任何人低头，却不愿意在情敌面前低头。
哪怕是死。
直到——白灵臻告诉了她一个秘密，像是扯开了她最后一层遮羞布，让她直面残忍的事实。
“你不过是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臭丫头，你知道太子殿下为什么会留下你吗？”
“因为你曾是派来刺杀殿下的凶手！”
“留着你不过是想要抓到你的幕后之人罢了！”
“否则，就凭你，如何能进得了圣宫，出现在太子殿下的身边！”
她的脸色逐渐苍白，回忆起过去的种种，摇头道：“不，这不可能！”
“你知不知道圣后已经下令诛杀你了？”白灵臻冷笑一声，“听说就是你当初想刺杀殿下，闯入了殿下修炼的寒潭，吸收了殿下的灵识，导致殿下的天生神体没能转变成天生圣体，还留下了隐疾。”
“殿下为什么一直留你到现在？因为只有你满十六岁的时候杀了，才能让殿下彻底恢复。”
“你才是罪魁祸首！”
“我若是你，就该自觉的去死，而不是在这里痴心妄想！”
第879章 你真的记起来了？
白灵臻的一番话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在她的心上，她一直也不明白为什么殿下会留下她，直到现在才有了真正的答案。
原来，这一切就像是养蛊。
她早在当初就该死了，只是因为时候还未到啊……
恨吗？
她是不恨的，殿下这些年来一直待她极好。
一切的结局早在当初就已经注定了，她不明白自己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此地刺杀殿下，可殿下在明知道一切的情况下还是待她这么好。
果然，他就是最好的殿下。
白灵臻告诉她，殿下这阵子之所以心情不好不是因为成婚一事，而是因为圣后娘娘已经下令刺死她，殿下却没有答应。
所以，白灵臻是来劝她死的。
她沉默了良久，第一次踏出了湖心亭，却也在角落处听到了其他婢女的交谈。
“圣后娘娘都已经下令处死那个女人了，不明白为什么殿下一直都不同意，难不成殿下真的对那个女人有情？”
“我看着墨笙笙也没什么好的，戴着面具从未出过湖心亭，殿下素来冷心冷清，总不可能看上一个婢女吧？”
……
当顾念笙醒来的时候一眼便瞧见了身旁的男子，他似是一直在守着她，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苏醒。
“念笙，你醒了。”
尉羡迟扶着顾念笙坐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道：“感觉可好些了？”
五脏六腑那宛若移位一般的疼痛此刻已经尽数消失，身体虽然还有些无力，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太多。
“好多了。”
这刚一开口，顾念笙便察觉到自己的嗓子有些哑，像是许久没有喝过水了。
尉羡迟将水杯递了过来，“先喝点水。”
“我昏睡多久了？”
“三天了。”
顾念笙一惊，又连忙问道：“天潋怎么样了？”
“放心吧，小狐狸已经给天潋用过药了，现在天潋也在睡着，它恢复得很快，而且有突破的迹象。”
“突破？”
“战斗不光能促进修炼者突破，对妖兽也是如此，天潋此次受伤严重，却也是一个突破的契机。
之前我就为天潋准备了兽灵草，趁着现在服用对它大有助益。”
“那就好。”
顾念笙安心了下来，兽灵草对于妖兽而言乃是绝佳的补品，尤其是对于蜕变的妖兽而言，往往能帮助它品级更提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