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一口一个垃圾,老子的徒弟…,徒弟的队友……,这些小孩,你知道我为了让他们乐观保留斗志废了多大劲吗?你三两语就把他们贬低的一文不值,你知不知道,自信心对一个运动员有多么重要,啊?U17的酒鬼教练。”
“日向师傅…”木之本瑾拽了拽他的袖子,日向转身,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
三船入道被说的脸都绿了,“不和你废话,你懂个屁。”
“我懂个…?”日向直接被气笑了,“有没有搞清楚三船,我,日向泽,大满贯得主,世界网球排名第二,见过的俱乐部比你教过的学生都多,你见哪家俱乐部跟你们一样以打压学生为训练,这就是为什么日本实力那么差的原因!”
“人国际上的职业球手四五十了还能打,到你们这,十七八岁病的病,残的残,小小年纪就在复健室扎根,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长大了该怎么办?他们一辈子可能都被你们给毁了!”
日向颤抖的手指着身后茫然插不上话的国中生们,还有躲在旮旯角里偷听的高中生,“如果有一天,这些孩子在外打出了名堂,那也是靠他们自身的努力和天赋,而不是这早该被整改的自取灭亡式教育。”
日向年少时就出国打比赛,认识到许多或声名显赫或默默无名的网球手,去过不同国家不同俱乐部举办的网球训练营,打出名堂后也曾想过为什么国内的网球成绩总是那么差,不曾想竟是坏在了根上。
堂堂U17,职业选手的预备役,伤患人员比他去过的所有训练营都多,别人家的小运动员被当成名花珍草,细心呵护,他们的运动员连野草都不如,这放到整个网球界都是非常炸裂的存在。
日向一通爆炸输出震慑了所有人,他深呼口气,冷静下来,又恢复成平时没心没肺的样子“我为我的口不择言向你道歉,在这里,我不会干涉你对他们的训练,但前提是,不能让他们受伤,你应该还记得我的腰伤是怎么来的吧?别让这些小孩重蹈我的覆辙。”
三船入道仰头喝了口酒,辛辣的酒液划过喉咙,一路灼烧到胃里,他太记得日向的腰伤是怎么来,又是怎么退役的,因为不正当的训练方式,断送了世界第二的网球路。
“哦对了,把他们的外套还给他们吧,少年的自尊不应该被践踏。”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本事谁都可以踩上一脚,没必要把这些人的少年也变得和他们的成年一样。
“现在所有人,下山挑水。”三船入道又丢给他们几个木桶,想了想,不自在地补充“注意安全。”
国中生们拎着木桶,朝来时的悬崖爬上爬下。
三船入道又扫了眼躲在后面的高中生“都缩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滚过来训练,就你们这速度,那群小鬼走了你们都走不了!”
高中生们乖乖拿着球拍到用树枝画出的简易球场,几十人窝在小方块里挤得跟装在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
木之本瑾单手攀上山壁凸起的岩石,装满水的桶向下拉扯他的身体,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下,滴落在他锁骨处,本该顺着锁骨滑动的水珠像是没有遇到一点阻碍,直直地掉下山崖。
“手给我。”桦地崇弘趴在悬崖边,朝他伸手。
“谢谢。”木之本瑾费劲把水桶递过去,解放的左手扒着地面,将身体往上拽。
几个人合力把他拉了上去。
木之本瑾仰躺在地,白热的日光照得人头晕恶心,几道裂纹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腰腹,被白体恤遮住。
恍惚间,有谁扶起他,清凉的山泉流入喉咙,他呛了几下,惨白刺目的亮光消失,世界归于黑暗。
日向打横抱起小徒弟,抬手若无其事地遮挡横亘在他脖颈上的裂痕,把人抱进木屋里,自己坐在旁边守着。
“你这个徒弟怎么回事?身体这么差?”三船入道趿拉着步子走到房间里,被日向嫌弃他身上的酒气撵了出去。
日向跟着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不知道,我遇见他时就这样了,我还想说是不是你们把他弄成这的。”
“好大一口锅,没评没据的话少说。”三船入道嗤笑“你去年不还说你徒弟不要你了,今年怎么跟着就来了。”
“你徒弟才不要你呢,不对,你又没徒弟,孤寡老东西,什么也不懂。”
三船入道被气笑,拍拍屁股站起来“给你那个宝贝徒弟说一声,晚上比赛,过来参加。”
日向捡地上的石子扔他“你有没有人性,我徒弟都成这样了还让他比赛?”
“这不是你说的公平?其他人都在训练,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睡一下午,好意思?”
咋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