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奇地看着李昀商,难怪刚出来的时候他们要走路,那会儿李昀商在安排人准备这些烟花。
“你来点还是我来点?”李昀商扔给他一个打火机。
“一次性点完吗?”
李昀商宠溺地看着他,“都随你,不够玩还有。”
“我三排你两排,我们一起点。”
燃放烟花的地方比较偏僻,这里的道路像是铲出来的,周围还有很厚的积雪无人清理。
五十个烟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依次燃放,李昀商抱着温以棉跑到稍远的地方观看,这里的视野更好。
他捂着温以棉的耳朵站在他身后,低着头轻声说:“棉棉我想你。”
他的声音埋没在烟花声里,温以棉只顾着欣赏别具一格的烟花,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的表情。
温以棉指着天空呼喊:“李昀商,你看这些烟花像不像五条龙?”
李昀商弯腰靠在他耳边,“被你看出来了,就是五条龙。”
轻柔又低沉的声音让温以棉的脖颈起了鸡皮疙瘩,好在他戴了围巾,李昀商靠得这么近应该也看不到。
烟花结束,空气顿时安静,像一场美梦,做梦的人睁开了眼。
“还想玩吗?”李昀商问。
温以棉摇头,烟花燃放得有多热烈,结束就有多悲凉。
心中的惆怅刚升起,就被热火朝天的烟花覆盖。
他们身处山腰,山底的烟花冲上天,正好出现在他们眼前。
李昀商掐着他的脸,“还没结束,只要你愿意,烟花一辈子都不会结束。”
心中的想法被人看穿,温以棉逃离李昀商身边,找了片视野好的雪地躺下来。
浅浅的黑影遮着他的半张脸,他刚想说自己不想起来,谁知身边的李昀商并没有把他拉起来,反而躺在他身边跟他一起欣赏脚下的烟花。
一道火红的烟花呈玫瑰燃放,他想起了曾经的一个梦,他躺在雪地里,身上铺满了玫瑰花花瓣,冰刀子割开他的血管,血液与雪与花瓣交织在一起。
寒风拍打他的身体,他把围巾往上拉,遮住了下半张脸。
熟悉的气味让他清醒了一点,这好像是李昀商的围巾。
他侧过脸,李昀商炽热的目光瞧着他,他用围巾盖住他的眼睛,在李昀商看不到的时候轻轻笑了笑。
曾经他想要一双手将他从雪里拉起来,现在他想要一个人陪他躺下来。
救赎不是你带着我逃离,而是你亲自感受我的感受,与我感同身受,我们一起向前走。
拯救的从来不是身躯,是灵魂。
李昀商摘了自己的手套伸进温以棉的手套里,两只冰冷的手抓在一起,“冷吗?一起起来?”
温以棉的手指摸着李昀商的脉搏,“你的心跳好快。”
“你也是。”
温以棉用围巾捂着脸窃喜,翻身骑在李昀商身上,弯下腰,鼻尖碰着李昀商的鼻尖,“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吗?”
李昀商的嘴唇往上碰了碰,温以棉故意逃离,不让他碰。
嗓音沙哑的李昀商无声说:“我。”
“答对了,我想要你。”温以棉的唇珠碰到李昀商的薄唇,四片唇瓣完全贴合的时候他又挪开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跟别人做过这种事吗?”
“没有,”李昀商举起一只手,“我可以发誓……”
温以棉捂着他的嘴,“也没有亲过贾冬寻?”
李昀商摇头。
温以棉松开他,想起贾冬寻那时从李昀商办公室出来肿胀的嘴唇,他的心里十分膈应。
“那天,他从你办公室走出来的那天,嘴唇怎么肿了?”
“他自己咬的,不信我可以让人调出那天的监控。”李昀商防了一手,那天的监控他特意保存下来了。
温以棉坐起身,可是李昀商跟贾冬寻求婚这件事真实发生过,而且现在外人都以为贾冬寻才是李昀商的原配。
李昀商看出他心中的忧虑,抓着他的手腕亲了亲,“棉棉是不是没有看今天的新闻。”
“什么新闻?”
温以棉连忙打开手机,一条李氏董事长澄清的采访视频挂在首页,李昀商特意找来记者再次强调自己是单身,从始至终与贾冬寻没有任何关系。
这条新闻算不上很热门的新闻,却有不少人转发评论,在热搜第一迟迟没有下来。
温以棉俯身贴在李昀商脸上,“李昀商……”
“我在。”
山底的烟花又燃放了一遍,比刚才更加热烈,五颜六色的烟火照亮了躺在雪地拥吻的两个人的侧脸。
分开时,两人的呼吸紊乱,李昀商捏着温以棉的软肉,“还想要我吗?”
“要。”
山底第三波烟花燃起,山腰的雪地里只剩了两个雪坑,两人的阵地转移到了温暖的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