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那辆?”
然而白兰地的表情从始至终非常平静,看不出任何异常。就好像无论他选哪一个都与他无关,又或者……他的目的在右边那辆车。
昭裕收回视线:“决定了,就中间那辆车吧!”
白兰地微讶:“你……”
昭裕看不到自己,所以也就不知道他现在的脸色有多糟糕。虽然达瓦先生拿走的那部分灵魂代表着疼痛,他的精神感受不到太多的痛苦,可身体反应不会骗人。
轮椅上的青年整个人都瘦脱了相,肌肉不间断地微微痉挛着,代表着隐藏在表面之下的疼痛。因为这种疼痛,他的额头遍布细密的汗珠,将碎发浸湿,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刚从池塘里捞出来一样。
那张脸更是毫无血色,一片惨白,紧贴着下颌骨,把他显得更加瘦弱。
即便如此,青年脸上却带着安抚的笑意,似乎已成习惯,他望向白兰地的眼睛仍盛着星光,即便自己早已看到终局。
白兰地像是想通了什么,倏尔松了口气道:“我跟你一起去。”
“白兰地?”
白兰地推起轮椅,不由分说地推着昭裕朝中间那辆车走去。
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指飞速移动,将一封邮件发送给了设置好的地址。
警视厅——
“收到了!那个炸弹犯又给提示了!!”搜查一课响起激动的声音。
好几名警员凑在一起,讨论着这个挑衅警察尊严的罪犯。
“他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大概率是学校、医院、商场这样人员聚集的地方吧。”
“不,也有可能是警视厅。”
间或夹杂一两句“要是白马管理官在就好了,他肯定能找到更多线索”之类的话。
只可惜不仅白马管理官不在,就连松田阵平和伊达航豆不在。
“不管怎么说,按照炸弹犯给的提示,这条路上所有公共场所都应该疏散!”
“是!我现在就去安排……”
警员的话音还未落下,一个少年音忽然在门外响起:“这可不是什么炸弹犯的犯罪预告,而是更过分更严峻的挑战!”
搜查一课的警员们先是面面相觑,而后才把目光落向那个不过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年身上:
“你是谁?”
能随随便便进入搜查一课,他应该是哪位警官的家属吧?
只见少年随便一招手,一只雄鹰忽然从半开的窗户飞了进来,稳稳落在了少年的手臂上。
“发送邮件的人挂靠了国外的IP,并使用私人平台做跳转,最终才将邮件送至警视厅,他甚至还绕过了警视厅防火墙,采用情报机构常用的加密技术……你们认为,他只是一个绑着炸弹的恐怖分子?”少年嗤笑,“恐怕警视厅信息部门的专业警员都没有这样的能耐吧?”
他说起警视厅毫不犹豫,把搜查一课的警察们听得面红耳赤、羞愧不已。
“你到底是什么人?警视厅可不是随随便便……”
“白马探,”少年轻声,“一个侦探而已。”
嘶……
他说他姓白马?!
白马可不是佐藤高桥之流常见的姓氏,至少整个警视厅也就只有白马利兵卫和白马昭裕这对父子。
“白马管理官是你什么人?”相比于高高在上的警视总监,搜查一课的各位当然更熟悉白马昭裕,于是有人问。
白马探如实回答:“他是我哥哥,亲哥哥。”
他像是多此一举专门强调了后半句,然后才道,“我怀疑这条信息与我哥哥失踪有关,请求协查搜查一课工作。”
“可是你只是一个未成年……”
“我是一名侦探,是吧,华生?”
华生骄傲地扬起头颅,似乎在附和主人的话。
搜查一课的警员十分无奈,只好叫一个人赶紧去找警视总监,其他人则默许了白马探的旁听。毕竟……侦探参与调查什么的,实在是太常见了。
除了警视厅,警察厅也在为同样一件事奔波。
白兰地的邮件刚发到警视厅,降谷零率领的零组就已经收到了相同的信息。
说真的,阻截组织情报或许很难,但入侵警视厅还真的挺容易的。
“熊仓警官,调取所有经过路段监控。”将自己整个人包裹在帽子眼镜和口罩之下的金发男人严肃命令。
熊仓幸之助扫了他一眼,手下操作电脑的速度倒分毫不慢,甚至还有空提醒他:“沿途交通监控较少,便利店和个别家庭私人监控角度有限,不保证能追踪目标车辆。”
降谷零:“没关系,先调取出来。”
“是。”
很快,一连几十个视频画面跳出屏幕,它们按照顺序排列,降谷零几乎一眼就从中找到了目标——一辆车窗被钢板封锁的越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