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昭裕就敏锐地察觉到对面高楼上有银光一闪而过。
那是狙击手的瞄准镜!
喂喂……倒也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吧??
昭裕再次在心底叹气:“好吧,等我五分钟。”
……
五分钟后,昭裕坐上了熊仓幸之助的越野车,井川拓海已经先一步抱着狙击枪坐在后面了。
“所以,到底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吗?”昭裕问。
井川拓海一手抱枪一手揽住昭裕的肩膀,笑道:“只是一年不见,大家想你了而已,不只是我们,菊池也在!”
这一年来,由于达瓦先生的失踪,昭裕没有外挂,很多任务都无法执行。Zero和Hiro在的时候会主动组队帮忙,他们不在,昭裕就只能仗着自己是组织老人尽情放鸽子——反正他放的鸽子最终都会被琴酒劳模捡回来。
也因此,昭裕还没有和公安正面产生过冲突。熊仓他们根本意识不到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立场问题。
零组聚会的地点是一处地下安全屋,隔音效果绝伦,所以一直到门打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穿过昭裕耳膜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聚会就是聚会。
“啊啊啊!你唱得实在太难听了啦!”这是菊池真希的怒吼,往常优雅的医疗兵女士站在茶几上,双手叉腰指责着拿着麦克风的竹下成弥。
茂木稔和樱田正道对坐角落,中间放着将棋的棋具,正在棋盘上厮杀。
风见裕也苦哈哈地给一个陌生面孔敬酒,看他脸色的红晕程度,估计没两杯就该倒了。
而那个陌生面孔……
“又见面了。”昭裕走上前,对那个人说。
他与他见过一面,在警察厅的询问室中,当时站在野村局长身后几乎全身都遮掩的人就是他。
“黑田兵卫。”男人握上昭裕的手,自我介绍道,“警备企划课下辖‘0’特别行动组组长。”
对于他的身份,昭裕并不意外:“您应该认识我,不过还是重新介绍一下吧,我是白马昭裕,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管理官。”
“不,不对。”出乎昭裕意料,黑田兵卫反驳道,“你的身份应该是零组第二狙击手兼联络员,白马君。”
昭裕皱眉:“那是以前。”
“现在同样。”
昭裕松手,向后退了半步,神色警惕:“我的情况想必您很清楚,这件事并非您一个人能决定,野村局长、公安高层,甚至还有公安委员会的那些大人们,他们是怎么想的您知道吗?另外,还有我父亲,警视厅和警察厅虽有从属关系,但毕竟是两个独立的部门,这样挖墙脚似乎不太合适吧?”
如果因为昭裕平时表现出来的温和,就误以为他是一个可以任由公安揉圆搓扁的人,那可太天真了。
当初公安放弃他是因为卧底身份,这一点放在哪里都理所应当,昭裕可以理解,不但理解,他还非常支持野村局长的决定。
但这不代表昭裕就会在被公安抛弃过一次后舔着脸再凑上去。
公安警察白马昭裕,已经于一年前的夜晚死在那个被火焰包围的小岛上了,不是吗?
空气沉寂了几秒钟,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昭裕正想提出告辞,就听菊池真希来了句:“我就说白马肯定不会同意回来的,明明黑田先生自己也是认同的。”
她从茶几上一跃而下,把啤酒瓶塞到了昭裕手里,“所以熊仓他们邀请你才用的是聚会而非招揽嘛!”
“话虽如此,还是有些可惜。”黑田兵卫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惋惜的意思,“公安培养的优秀的特工,居然被那些腐朽之人所累,成了警视厅的人。”
井川拓海: “所以说那些讨厌的家伙什么时候才能下台?”
“喂,小声点!”
昭裕:“……”
所以真的只是为了聚餐?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他其实还挺高兴的,毕竟他和朋友们已经快一年没有见过面了,而他们现在其实做的还是同样的事情,敌人也依然是组织。
那天晚上,零组的各位喝掉了好几打的朝日啤酒,他们一边唱歌一边聊天,每个人脸上都是真诚的笑容。
黑田兵卫作为前辈不但没有组织,反而十分自然地融入其中。
大家都是特工,可到了最后,以菊池为首的几个人却全都喝醉了。
“喂!喝酒不能开车吧?”
这是当喝醉酒的熊仓幸之助非要开车时,井川拓海的控诉。
昭裕谨记酒精会干扰人的理智思维,只喝了最初的一小杯,后来又唱又跳的基本代谢干净了。而且……谁让他是正儿八经的罪犯呢,有谁听说过琴酒或朗姆遵守交通规则的吗?
于是他提出送醉得不省人事的几位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