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管会成立之前,不就是这样的吗?普通公民能赚到更多的钱。清洗计划开始之后,本该流向民众的钱,全都被A管会截取,拿来养蛀虫,甚至肆无忌惮地在街上开枪杀人。”
生命科学教对这场审判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让本来就很臭的A管会变得更烂更臭,将敌人瓦解后,再次站到台前敛财。
贝瑞丝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大脑急速运转,正要开口,立刻被生命科学教这边的律师打断。
“我们早些时候接到消息,上面拨付的安抚款项并没有赔偿给受害者家属,反而被A管会的某位官员用于奢侈品消费,通过各方协调,我们调取了公共监控,正好拍到她消费的全过程。“
话音刚落,现场一片哗然。
证据呈上,直接投影到法庭中心。
尤利娅刚忙完,走进庭审现场,就看见自己昨天犹豫纠结买手链的画面,被放大了数十倍投影出来。
强忍着肉痛假装豪爽阔气付钱的场景更是被循环播放。
手里拿着的小票正好露出,有人已经在数后面缀着几个零了。
尤利娅:“?”
生命科学教早就打通上下关节,廉政司的人昨晚接到检举后,早早就在这里等着了,一行人冲到尤利娅面前出示证件:“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你有权不说话……”
尤利娅还懵着,第一时间看向贝瑞丝,怀疑是她给自己下绊子。
生命科学教的律师慷慨激昂:“这就是你们纳的税养着的A管会官员,连抚恤款都要捞。”
尤利娅被扭住双手,大骂:“我他爹什么时候成了A管会的人了?那都是我辛辛苦苦存的。”
“以你糟糕的财务状况,连信用卡都没得刷,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比资金的来源是否合理。”
对方铁了心要把屎盆子往她头上扣,甚至找来了另外几个还没来得及去拜访的受害者家属。
尤利娅后知后觉,这是场针对自己的围猎,现在她也是对方搞臭A管会的一环。
可是他爹的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情绪上头的民众并不关心她到底在哪任职,事后就算调查清楚,也没人关心她是否清白。
最糟糕的是,这件事对她仕途的影响。
尤利娅眼前一黑,试图让早就布防好的安保上来中断这场闹剧,然而无人响应。
摄像头嗡嗡地飞到她身边,将她紧张的滑稽模样记录下来。
贝瑞丝这会儿也意识到,开庭前乌涅塔那句小心是什么意思了。
双方都眼睛都快瞪出血,都认为是对方通过乌涅塔窃取了自己的工作信息,以此陷害。
“下贱。”
“卑鄙!”
两人几乎同时骂道,骂完又都觉得不对劲。
这种场合使用这种招数,简直就是杀敌一千自损一万。
这时已经有民众认出尤利娅,发现她就是那个“个人的一小步,性少数群体的一大步”。
顺着她的视线,自然也发现了观众席上的乌涅塔,目光聚焦在她抬手整理头发时,腕间闪闪发亮的天价手链上。
尤利娅震惊恍惚的同时,又忍不住为她担心。
现场的安保基本已经没有,人群开始骚动,又有人开始喊口号。
被告席上那几个人已经无人在意。
用眼神制止想过来保护她的埃克特,乌涅塔走到被告席,所有的摄像球聚拢到她身旁,将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呈现在众人面前。
“我很抱歉。”她说:“在这样的情景下和大家见面。”
她声音柔和,表情羞愧,戴着手链的那只手举起和太阳穴齐平,方便飞行摄像机和大家看得更清楚。
“廉政司的检举是我做的。”
她穿着朴素,骨节如竹,瘦而修长,昂贵的钻石蝴蝶在腕间晃荡。
尤利娅瞳孔骤缩,忘记了挣扎。
“如果有人关心政治的话,应该记得前段时间,我和尤利娅曾公开出柜。”
“在我心中,她曾是廉洁与优秀的代表,我敬佩她。”
不懂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站出来,飞行摄像机像恼人的鸟一样,发出嗡嗡地声音,还总是挡住尤利娅看向她的视线。
她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乌涅塔讲话。
“被家里人胁迫分手后,我也时常关注她的动向,包括这次在下七区的工作,之所以陪她来,是因为我也有必须要做的事。”
“这次特大命案发生后,我看到了劣A和一些底层民众艰难的处境,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乌涅塔话锋一转,说道:“在这次事件发生之前,通过某次意外,我知道了生命科学教,并且被本教的教旨所打动。”
既然决心将自己跟生命科学教绑在一起,就要为自己争取更多的话语权和地位,不能像埃克特一样当条被动的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