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封页上都标注了日期,越往底下时间越早,而最新的一册就在昨天。
宴玦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全神贯注地琢磨起来。只是随便略过几本,就发现好些分外眼熟、大同小异的姿势。
因为看得过于入迷,竟没注意到重尘缨何时进了屋,静悄悄地蹲在自己背后,表情玩味,似笑非笑。
他忽然凑近耳朵,嘴唇轻触,往低了出声:“被你发现了。”
宴玦猛一回头,差点撞上他,身体往后靠,几乎就要摔倒,册子也从手里掉在了地上。
重尘缨护着后腰接住他,把人托上前,直接亲了上去。
等解了馋,才勉强松开距离。宴玦看着重尘缨坦坦荡荡的表情,戏谑道:“挺好学啊。”
厚脸皮的人无甚所谓:“为了让咱们妖神大人不觉得无聊,应该的。”
宴玦挑起眉,倚靠在他胸前,在脸颊上蹭了一口:“所以,你今天想玩哪个?”
重尘缨眯起眼睛,一边把地上散落的册子收起来,一边问道:“忙完了?”
“差不多了。”
重尘缨点了点头,没接话,把宴玦抱起来,放在案上坐好。自己则站在跟前,从桌面摸来一个瓷盏,倒上了半杯水。
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葫芦瓶,倒在杯中点了点,几许白色粉末便化进水里。
全程顶着视线,丝毫不避着人。
他把杯子捻起来,递到宴玦眼前。
宴玦抿了抿嘴唇,轻声问道:“册子上应该没画这个吧?”
“举一反三,才是好学生。”
重尘缨勾起唇,见宴玦不接,便又开口道:“你要是不想喝,那就只好我喝了。”
宴玦拉住他的手臂,制止了动作,声音很小:“当时你不是看过了吗?”
指之前枯蝶血脉想要繁衍的时候。
“你能控制得住。”重尘缨并不满意地摇了摇头,“我想看你控制不住的样子。”
他再度晃了晃手里的茶盏,温声却压抑:“我来还是你来,选一个宝贝儿。”
又凑到耳边,音调缓慢却更像是威胁:“只是我来的话,可就不能保证什么时候能放过你了。”
宴玦呼出口气,顿了半晌,才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他定定地接过杯子,直直盯着重尘缨,一饮而尽。
重尘缨笑意难掩,指尖摸上脸颊,把嘴唇抹净:“宴宴好乖。”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药效奇快,才刚下肚,宴玦就觉得自己头脑发热。
他紧紧揪住重尘缨的衣角,眼睛看着地面,不愿抬头。
“有感觉了?”
重尘缨没抱他,甚至故意隔了点距离。
宴玦声音极细地嗯了一声,想让他离自己近点,便伸手去拉,却让重尘缨避了过去。
他暗自咬了咬牙,就知道这人不安好心。
于是同样刻意地含了眼睛,缓慢又柔软地眨了眨,咳了两声嗓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又像是淋在雨里的流浪猫,声音忽隐忽现。
“阿缨......”
“你过来好不好,想要你亲亲我,再抱抱我......”
宴玦依然坐在桌面,没有挪动,只是稍微打开了自己,眼神脉脉。
“我需要你......”
我需要你。
重尘缨哽了喉咙,短短几个字、一两句话就能让他魔怔一样被驱使着上前,付出亲吻、拥抱。
他喜欢“需要”这两个字。
没有就不行的那种。
然后在失败的计划里再度确认自己压根没有自制力这种东西。
重尘缨本来是想逗逗宴玦,可显然此路不通,反倒自己像个工具似的。
所以在宴玦清醒之后,重尘缨也没放过他。
语气发狠,按着宴玦的后颈,往被褥里陷得更深。
“我好想把你的手吊起来,脚也吊起来,拴在床上,哪里都不许去,眼睛只能看着我。”
然后迫近耳边,嗓音嘶哑:“就穿一件薄得能透见皮肤的衣服,稍稍一动就能完全看见里面......”
“饿了我就给你喂饭,渴了我就给你喂水,其他时候就是在吃你,你只要一动,铁链就跟着响,跟做的声音叫的声音混在一起,一定非常悦耳。”
“疯子......”宴玦在空隙里挤出点声音,却好像夹了笑。
他靠在重尘缨肩头一同缓气,半晌之后哑声说道:“满足你一天时间,明天一天,我都听你的。”
重尘缨睁了眼睛,一时不敢相信。
愣了半晌,在宴玦的轻笑里才接上话:“说出来的话,可就不能反悔了。”
“不反悔。”宴玦眨了眨眼。
结局就是第二天结束之后,两个人共同昏天黑地,相拥而眠,一觉睡到了第三天下午,依然还没有醒来的趋势。
底下的人来来回回喊了几趟,还是毫无反应,直到蝰一拳轰开两个人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