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这些破事,晏在舒那些蹦蹦跳跳的注意力就会枯掉,吧唧一下落地上,无人理睬。
检查室门开了,孟揭起身,天平再度失衡。
门没关,晏在舒看了眼时间,听到里边孟揭和医生的谈话声。
医生叹了口气:“检查结果正常,犬瘟细小冠状都没有,看它这毛色和体型,应该是只伯恩山,但是体质偏弱,营养不足,而且没有脚环,应该是某个私人犬舍繁殖的,看骨架估计也长不大,可能还会伴随一些无序繁殖的先天疾病,这都要等到营养补给到位之后再检查。”
孟揭单手揣在兜里,另一只手随意搭桌上,指头抬起,蹭了一下小狗,“活不长吗?”
“寿命会比正常繁殖的伯恩山短,当然,还要看后续主人的养护,”医生摘了手套,“刚刚听前台说,这只狗你是在A大篮球场边上捡到的吗?”
“嗯。”
医生自然而然把他当作在校大学生:“哦,这种情况也蛮常见的,我们医院有和多个宠物救助合作,你能把它送过来已经要非常感谢你,不然这种小月龄的狗在冬天的存活率很低的,后续的医疗费用你这边不用承担,我们也会给狗狗找一个合适的领养。”
“体型不合标准,后续可能还要治疗,养护也比一般犬只更麻烦,是这个意思吗?”孟揭问。
医生点头:“是的。”
“那领养概率也很低了。”
医生呃一下,“确实。”
“找到领养人之前,它会待在哪里?”
医生指了一下墙上挂的三副海报,“一般会送到这三个我们合作的救助机构,毕竟医院只能起到一个治病的作用。”
孟揭慢慢点了下头,目光准确地落在第三张海报上,“靠谱吗?”
“当然靠谱的,”说着话,医生就想起什么,往外面喊了一声,“小晏啊,小晏!小晏走了吗?”
?
僵住。
里边医生又喊,晏在舒这才抱着背包起身,折进检查室里。
“这就是我们救助机构的一个负责人,小晏的场地是在郊区,地方很大,设施完善,常年有志愿者也有固定的工作人员,咱们训犬师也有,兽医也有,很专业的,这几年救助了很多退役犬和实验犬,经验上完全没问题,对吧小晏。”
一个两个视线转过来,晏在舒能说什么?晏在舒笑了下,“对,之前也有接收过小月龄恶性繁殖犬的经验,会特殊照顾,”她看向孟揭,“可以放心送过去。”
“专人照顾是不是好点?它很小,”孟揭着重道,“还很弱。”
“可以调人的,”晏在舒应对很快,“基地有轮值的工作人员。”
孟揭停一下,“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照顾它。”
“你哪来的时间。”晏在舒脱口而出。
孟揭懒洋洋地撂她一眼,医生也看向她,呼吸突然热起来,晏在舒刚要找补,那罪魁祸首就来一句,“我在休假,挺闲。”
医生把医疗耗材 Ɩ 收拾好,“可以啊,那再好不过了嘛。”
“但我没有经验。”孟揭又来这句。
“经验”俩字呼应了晏在舒的上一句话,这人想干嘛?
晏在舒看他,心里已经有某种猜测呼之欲出,呼吸间的热度烧到了耳下,视线再也挪不开,就像解开了一个只有双方才能听懂的密语一样,心跳快得不得了,直勾勾盯着他,说。
“留个联系方式呗,不了解的就打电话问我。”
医生一边点着头佯装附和,一边让前台拿包幼犬处方粮,再拿罐羊奶粉,孟揭侧身让了一下,兜里的手慢慢抽出来:“电话不容易打通。”
晏在舒笃定地说:“打得通的。”
这四个字出,孟揭眼里好像才有了点兴味,手背搭在桌上,“事情琐碎零散,太晚了会不会不方便。”
“那,”晏在舒翻出手机,“加个微信呗。”
孟揭从善如流掏出手机。
就这样,大祖宗特别无赖,特别傲娇地加回了晏在舒的联系方式。
医生扭头一瞧,笑:“挺快的啊你们。”
留观时间到了,晏在舒抱着九千岁,手机还握掌心里,跟沉甸甸的猫包叠在一块儿,经过前台时,孟揭正扫码付款,她的头发垂下手肘,在舒适合宜的暖气里摇晃,尾端搔过他后背,“滴”一下,门开了,冷风袭面。
晏在舒手肘抵门的力道突然一轻,后背压来道热度,那道热度很快蹿上耳廓,变成一股细细密密的电流,孟揭一只手撑门,一只手提篮子,看了眼远天,说,“它好像饿了,方便现场教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