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播放到激烈的打戏,斑驳的光影闪动在四壁,晏在舒拢了下毛毯,认认真真说:“那你以后跟我玩儿呗,攒局我带你。”
孟揭回她个“你是不是也有病”的眼神。
操了。晏在舒朝他用力甩个抱枕:“你不是很可怜吗?游戏游戏不会,只会打单人电动,饭局饭局不懂,只会掺和雍小叔那种中年局。”
“少过度解读。”
“你少狗咬吕洞宾。”
“我得谢谢你?”
“什么?您大点儿声,听不见。”
晏在舒张开手指搭耳边,一个劲儿鼓动他,孟揭就笑,笑着一把拽她小臂,嘴唇贴紧,跟她接了个又呛又辣的吻,而后可能是吻热了,也可能是酒熏热了,他们提着两瓶酒和一盏露营灯出了门,走过深夜的白沙滩,来到几百米外的一座露台。
这儿支了顶遮阳篷,还有几张桌椅,原先是临时用来放冲浪补给的,雨刚停,椅子上凝着水迹,孟揭把自个儿外套脱了,铺椅子上,晏在舒让他自个儿坐。
孟揭个高腿长,晏在舒披着毯子,盘了腿也能坐他腿上,他们迎着海风讲话,头顶云没散,空气湿度仍旧高,夜雾浓重,顺着风的路径缓慢流淌,海的鼾息连绵于耳,她穿着短的睡裤,孟揭就把毯子给她拢紧,手贴着她手臂,把她拉得近点儿,挨在胸口上。
酒就搁在边上的椅子,孟揭时不时会喝一杯,他酒量挺好的,威士忌和白酒这么混着喝了两瓶都没倒。
晏在舒不想他真醉,觉着自个儿照顾不了人,就又问他还想不想玩儿?
“换种玩法。”
“那你说。”
孟揭就摸出手机,打开了一个单机游戏,叫I Wanna Be The Guy,晏在舒瞄了眼,觉得挺熟悉,没两秒想起来是方歧玩儿过的,一款特别考验手速和反应力的游戏,唐甘玩这摔坏了俩键盘。
晏在舒想了下,轻轻戳他一指头:“你教教我。”
她把脸凑过去,看孟揭玩儿了一把,觉得还成,看起来挺简单,可真上手却不是那么回事儿,十秒都不到,她就“噗”地扎上了尖刺,挂了。
“啊?”她把着手机不撒手,难以置信,“就死了?”
孟揭笑,“不服是不是?”
“哇,”晏在舒差点儿想跳起来了,可孟揭卡着她没让动,她转头,“新手福利期你给不给?”
孟揭笑就更坏:“这点儿也赖?”
晏在舒别他一眼:“你给不给赖?”
这都撒娇了,孟揭能怎么办,他说:“你赖着吧,我就不上手了,你撑够半分钟没死就算我输你。”
真是很嚣张,可晏在舒也真是游戏黑洞,二十秒刚过,又吧唧地摔死了,她啪一下锁屏,推过去,“我不玩儿了,这辈子都不玩儿了。”
孟揭悠哉地倒酒,风把他额发往后吹,露出张干干净净的脸,他倒满酒,晏在舒也很干脆,换了个姿势,说,“你问吧。”
孟揭就问了一句话。
咸湿的海风一卷卷袭面而来,不远处夜潮汹涌,左侧棕榈树摇落成片水滴,晏在舒的发丝全往侧旁扫,她伸指头,往后拨了拨,之后才看孟揭,“你说什么?”
十来秒的沉默里,只有夜雾围绕周身涌动,没人讲话,直到一滴水啪地在她膝盖上溅开,孟揭在“逼一把”和“退一步”之间选择了较为稳妥的后者,意兴阑珊地开口:“我说亲我。”
“有这规则?”
“刚定的。”
“你怎么那么皮。”
“比不过你。”
一来一回对过两招儿,晏在舒也没法子,问他:“现在?”
他点头。
晏在舒就轻轻靠过去,在他嘴边亲了亲。
孟揭不紧不慢地纠正:“不是这。”
管你呢,晏在舒朝他丢个白眼,可下一秒孟揭就侧过了脑袋,把这个不合标准的吻加深了,晏在舒坐的位置是经不起大动作的,她会晃,会跌下去,可孟揭就抓着这一点,把她腰部上下的位置控得严严实实,半点儿没让她跑得了。
风很凉,空气里弥漫着寒露的味道,孟揭是亲了个痛快,晏在舒抚着刺痛的嘴角骂一句混蛋,孟揭一只手倒酒,一只手绕着她发尾,“混蛋和骗子,咱俩绝配。”
晏在舒知道“骗子”是在指什么,难得没回呛,他们在这待了半小时,就在准备回返时,这混蛋还是醉了。
第48章 酒后
这混蛋还是醉了。
可他醉了也不挂脸的, 举止动作看似如常,怎么发现的呢,是两点半, 晏在舒觉得真冷了, 毛毯的每一道孔隙都被夜雾浸满, 变得又湿又沉,越披越冷,她说回去吧,孟揭就拉着她往房子的相反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