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嫁+番外(523)

程禧在楼梯下,他在楼梯上,俯瞰她,“我不喜欢和周京臣重复,他办了中式,我办西式,如何?”

叶柏南迈下木梯,立在她面前,“喜欢儿子,女儿?”他牵她手,摘了婚戒,丢掉,戴上另一枚他订制的。周京臣送过她粉钻,白钻,红宝石,他送了黄钻,十克拉的梨形,晦黯里闪烁,“未来,一个不属于叶家、更不属于周家的孤魂野鬼,在世上留下一点什么痕迹呢。”

程禧感受他的悲戚,他的温度,“妻子,血脉。禧禧,你肯不肯。”

“叶柏南!”周夫人用力摇栅栏,大吼,“你敢碰禧儿,绿了京臣,我李氏家族不是吃素的!”

“太吵了。”叶柏南目光暴戾。

门口的保镖开锁,准备进去教训周夫人。

“柏南!”程禧握他手,有哀求,有水色涟漪。

他望了她一会儿,制止保镖。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叶柏南眼尾笑纹浅浅的,在深夜,几分性感,几分危险,“包括我,也不例外。”

......

程禧的房间是小主卧,叶太太养病在大主卧,大约不吉利,叶柏南没安排她住。

凌晨四点。

叶柏南结束了和云省马仔的视频,推门而入。

“没睡?”

程禧坐在床上,“不困。”

“是不困,还是警惕我。”他颇有兴致,审视她,逗弄她,“今晚,我强迫你,会怎样。”

“你不是那种人。”她仰头。

蓦地,他吻住她。

吻得蛮横,凶野。

像在一座城池中厮杀,征服。

程禧下意识挣扎,又下意识顺从。

“我现在是那种人吗?”叶柏南喘息着,鼻贴着鼻,唇黏着唇。

灼热。

失控。

她头皮酸麻,手心全是汗。

牢牢地抓住衣领。

幸好,他不曾强迫。

下一刻,叶柏南松手,出去,“休息吧。”

他味道犹在。

雄厚的,侵略的。

程禧整个人瘫在被子里。

第二天一早。

保姆在客厅招待周京臣。

叶柏南穿着睡衣,慢条斯理下楼,“京臣,稀客。”

“什么时候回北方的?”周京臣倚着沙发,松弛,慵懒,两人风平浪静,似乎什么没发生过。

“昨日。”

“有急事?”

“怎么,京臣感兴趣。”叶柏南落座,端起茶杯。

“正好清闲,帮一帮你。”他接过杯子。

叶柏南耐人寻味,“你帮不了我,帮你自己吧。”

这时,保姆捧了餐盘,匆匆上楼。

周京臣瞥了一眼,心下了然,表面若无其事,“有客人?”

“女人。”

“我好奇了,什么样的女人,攻下柏南。”

“咱们口味差不多。”叶柏南叩击着杯沿,吩咐保姆动作温柔一些,别吵醒了太太,“什么样的攻下你,什么样的就攻下我。”

有一霎,周京臣打算和叶柏南鱼死网破。

可理智,不行。

母亲行踪不明,即使拼了命救出禧儿,舍弃母亲吗。

在叶柏南的地盘,他无法周全。

周京臣梭巡了一圈,视线停在小门悬挂的西洋画,“《最后的晚宴》。”

“京臣认识?”

“柏南忘了吗,你是书法国手的关门小弟子,我是大弟子,师出同门,学习中、西方书画。其中一堂课是文艺复兴,十六个弟子,只有你我满分。”

叶柏南笑容愉悦,“论辈分,我称呼你大师兄,我九岁拜师,你四岁拜师。”

“我除夕探望了老师,老师提起你,有十年没见了。”周京臣摩挲着画轴,一厘厘抻平,“老师很惦念你。”

一旁的男人,沉默。

“十六个弟子非富即贵,一边上课,保姆一边伺候饮食,唯独你,孤身一人,不吃不喝。老师说,有一日大雨你淋湿了衣服,去卫生间整理,老师恰好看见,你后背有烫伤,鞭打伤,冻伤,新伤叠了旧伤。”周京臣视线移向男人,“叶嘉良势力滔天,老师怜惜你却无可奈何,所以这些年,一直心存愧疚。”

男人轻笑,“京臣,我铁石心肠,你煽情多余了。”

“十年前,你开始给叶嘉良下药,算计叶氏集团,自知是一条绝路,疏远了母亲、弟弟和恩师,常年加班、出差,甚少来往。”周京臣拍了拍他肩膀,“铁石心肠何尝不是情深义重呢,不殃及无辜,连一个包庇的罪名也避免他们沾染。”

他渐渐不笑了。

“柏南,一切来得及。”一样的高个子,一样的稳重气场,在涌动,博弈。

“叶嘉良,叶家,在我手中灭亡,只剩下李家和周家了。”他恢复了笑,阴狠,带剧毒的笑,“来不及了。”

......

下山,回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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