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伏以知道这个,泠曦跟他们说过,他第一次来无间炼狱恰好遇见了乌聊,金渭是第二个,现在只有一个神兽是他们还不知道的了。
乌聊和金渭都没有往生剑,那就只有第三个神兽那里有了。
顿了顿,金渭继续说:“适才你说你已经知道乌聊的存在,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烛隆。我们三只神兽各守一方 ,烛隆便是在西北边的钟山,他能主宰无间炼狱的昼夜更替和四季变换,你们来到无间炼狱中看到的那些景致都是由他构成,我们三个之间,独属他灵力最为强悍。”
烛隆,灵力强悍,凌伏以一听就知道这个人到底有多强,但是想了想感觉沈梅肯定是能打得过他的吧,就算打不过,我们两个在一起总能打过了。
金渭跟凌伏以交代清楚关于烛隆的事情,就看见他有些心不在焉的用脚在地上画了朵花,于是他话锋一转问道:“凌伏以,我这茶到底好不好喝,这可是我自己用法术种出来的,种的时候我生怕它被烫死,都没敢近它的身。”
凌伏以人畜无害的冲他笑了笑,一边笑一边走到门口打开门,留了一个缝跟金渭挥手,金渭看他要走,手撑桌子有些焦躁的问:“你去哪,你还没说我这茶好不好喝呢!”
“难喝死了,像刷锅水!”
砰的一声,石壁铸就的门被重重的关紧,将金渭涨红的脸也隔绝在里面。
凌伏以来到红柳树下的阴凉处,操控自己的灵流试着用共音术跟沈梅说话。努力了半天,好似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他又试着跟许阿瞿联络,同样也是铩羽而归。
方才在金渭身边虽然罩上了一层结界,但还是挡不住的燥热,他扯了扯自己脖颈前面的衣襟,坐在地上用手扇着风。
许阿瞿这孩子到底去哪了,金渭肯定是知道的,凌伏以原本想问,但是发现知道他去哪了好像也没用。
他不由得细细思索,这孩子为什么非要来这。
他揩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登时寒意浸身。再一思索,这才心静下来。
正在他冷汗沁身之间,头上红柳树墨绿色的叶子簌簌的掉落了不少,凌伏以还没来得及掸开,震颤就接踵而来。还未等凌伏以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个熟悉的身影就从不远处的结界映入眼帘。
“阿以,”沈梅从巨龟的头上跳下,隔着很远的距离就在唤他。
凌伏以突然就想起爹和娘以前去集市上逛完,每到中午回来时都会这样隔着一个山头唤他,远远的跟他说,臭小子,你看我给你买什么好吃的了!
这个时候,一般凌伏以都是才下学,他会忙不迭的把聂试灯给他缝的小书袋搁在桌子上,从自己家的院子飞快的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冲着他们两个问:“今天给我买桂花糕没?还有烤鸭!”
聂试灯从江阁悬背着的袋囊里拿出还冒着热气,一看就是一路上小心捂着的吃食,她稍微举起给凌伏以看说:“买了买了,臭小子跑慢点!”
江阁悬性子稍显温吞,一般这个时候都会在一边笑着摇头。
待凌伏以来到他们面前,三个人就会手拉手走完最后的一小段路回家。
他们去世以后,本以为再也没有人会一大早的起来,走很远的路去街上给凌伏以买他喜欢的吃食,然后一路上小心护着带给他了。
但是他多幸运啊,他遇见了沈梅,沈梅也会像他们一样晨起去给他买喜欢的吃食然后再带给他,也会隔着很远唤他的名字。
骤然,凌伏以眼睛有些泛酸,他甩了几下头,朝沈梅跑去。
碍于身后还有人,沈梅只是轻轻的抱了凌伏以一下,然后扶着他的肩膀把他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确保他安然无恙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凌伏以看着沈梅满脸焦急,一向好看柔润的面庞也带着丝丝薄汗,心里简直快要化成一团水。他把脸贴在沈梅胸口处蹭了蹭,重新被沈梅身上的梅香给环绕。
虽然分别良久,但是凌伏以突然这样粘人,沈梅似是没有预料,有些晃了晃神。
许阿瞿在后边迈着短腿好不容易跑了过来,就看见面前的两个人此时正紧紧的抱在一起。
正当他转过身去,准备避一避这简直普度众生的爱的光芒,金渭从身后的屋子里把厚重的门给打开,怒火中烧的吼道:“谁把我的结界给我直接震碎了!”
许阿瞿离的最近,闻言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不是告诉你从哪进了吗?”金渭睨着他,眼神阴鸷,“你们张嘴叫一声就那么难吗?直接给我弄碎!”
“大人,你听我跟你解释,”许阿瞿双手举起做防御状,“我们叫了,但是你没反应,沈大人就直接把这结界给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