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阿瞿听完,刚才的气焰顿时少了一半。
“那也是因为你不听我的话,我劝不动你,不就得换个人来劝吗?”
许阿瞿一边说,一边挣扎着,周身的灵力随着他的挣扎渐渐溢出,连带着他眉心的痣也变得鲜红了些。
不过他的灵力在凌伏以面前就是螳臂当车了,挣扎半天,手腕上也没见松动。
不过好在凌伏以也没打算欺负他那么久,手指微动,许阿瞿的双手就获得了自由。
许阿瞿揉揉自己有些酸疼的手腕,伸出手朝他要东西,“桂花糕呢,给我。”
凌伏以用手指敲了敲他的脑袋,指责他:“你这小孩还真是厚脸皮的很,你那么有钱却每次都吃我买的桂花糕,可怜我一分一分的攒,最后还要分给你。”
凌伏以把还热乎的桂花糕从怀中拿出,分给他一块。
许阿瞿接过来毫不客气的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看着许阿瞿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凌伏以摇摇头喃喃道:“唉,这世道,那句诗怎么说来着,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啊!”
许阿瞿吃完一抹嘴,乜了他一眼,有些无语道:“你少用我的钱买吃食了?!”
凌伏以搭上许阿瞿的肩,“哎呦喂,你看你这说的,什么你的钱我的钱,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
许阿瞿心道:竟然还好意思说他厚脸皮。
两人又在此处玩闹了一回,暮色将至,凌伏以想起自己临走时答应阎王的话,与阿瞿道别,就起身朝挽溪轩赶。
“大人,我回来了,是不是很守约?”凌伏以刚推开门,就看见黑白无常一左一右的站在他面前。
凌伏以一声惊呼,险些在沈梅的面前爆粗口。
“黑白无常,你们来这干什么!”
面前的黑衣男子开口:“你说干什么,又不是来找你的!”
长长的舌头简直要垂到地上,铁黑的脸凌伏以每次看心里都一阵恶寒。
白无常抚抚黑无常的肩:“你看你,别那么凶,吓到人家了。”
接着,用他惨白如纸的脸向凌伏以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你也没好到哪去。
“行了,你们都别吓他了。伏以,你进来,我有些事情需要你与我一同到人间去办一下。”沈梅的一句话将凌伏以从这两人的包围中解救出来。
第5章 瘟疫
凌伏以侧身走到沈梅面前,看着沈梅面前的生死簿上很多的名字闪着大片的红光。
——这是这些人命数已尽的讯号!
不过这也太多了,能造成那么多的人同时死亡的好像就只有两个结果:战争和瘟疫。
凌伏以朝沈梅投以询问的眼神,沈梅点头,神色有些凝重。
“不错,是瘟疫。”
沈梅向凌伏以解释道:“这场瘟疫的规模有些过于浩大了,再这样下去,会迅速蔓延,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凌伏以微微有些发抖,藏在衣袖间的双手攥成拳头,不过他面上依旧是八面不动。
沈梅没有忽略他细微的颤抖,放缓了声音安慰道:“你不要怕。”
凌伏以听完,微微觉得有些好笑又带着点莫名其妙的看他:“我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我都已经死了。”
“……”
沈梅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接着转身对黑白无常说:“你们先下去吧,我不在的这几天记得守好窈冥的入口,切不可让旁人入了窈冥。”
黑白无常躬身行礼:“是,大人。”
两缕青烟飘过,二人消失不见。
“唉,可算走了,这两人长的真是让我害怕。”凌伏以掩饰的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
闻言,沈梅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你还会怕他们俩,整个窈冥,除了我,就你跟他们见面的次数最多了吧。”
凌伏以点头:“是啊,可能是因为我生前太怕死了吧,毕竟我死的时候也是他俩来找我索的命,阴影太深了,死了以后还是会害怕。”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赶紧去人间吧,刚才看您神色,这事情应该还是挺严重的吧。”凌伏以急忙开口道。
沈梅抚了抚手腕上的红色翡翠镯,将旁边架子上的许多医书收于镯中。
收拾好后,沈梅与凌伏以来到挽溪轩的院中,扬手一挥画了个阵,一阵灵光闪现。
再次睁眼,就到了传闻中的奈何桥。
这里倒是要比阎王那里要热闹多了,人群熙熙攘攘,不少过了头七的人去孟婆那领汤喝,喝完以后过奈何桥重回人间。
奈何桥的一边,竖起一口大锅,这大锅足足可以容纳八人有余,旁边有一女子正不停地从锅里舀汤分给那些正排队领汤的人。
这女子动作娴熟,用法术操纵这一个大勺子,勺子下锅,再拿出时,便可分完六至七人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