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一来就问：“刺小时回去了没有?”
两个女生眼神古怪，你看我我看你，好像在想要不要把什么秘密说出去一样。
凌云没有逼迫她们，而是等待。
终于，有一个女生说了：“他……他被男生关了一下午，出去的时候，那群男生让他往网吧那条巷子走。”
“操。”凌云想，刺小时也是不服气的人，被关了一下午，肯定要跟他们干一场。都怪他，这么久了都没发现他被霸凌。他早该想到的，他装成人，在一群非人当中，肯定会被瞧不起。
那个女生快速上前抓住了他的衣服：“你还是别去了吧……你们……你们打不过他们的，他们摇了人。”
凌云知道她什么意思，两个人类对抗非人，肯定弱不敌强。
凌云没那么好脾气了，说话都带着森寒：“如果知道这个，你们就应该早点告诉学校。”
而不是当帮凶。
女生羞愧地松手了。
学校集中区巷子处。这里他走过很多次，上次还和刺小时一块上网呢。
这里混混居多，打着打着能打到一块，灯光也暗淡，一走进去，他能闻到各种臭味，地下的雪根本没人打扫。
一个大爷喝醉酒走过，对他叨了一句：“那边年轻人打架呢，小伙子别过去，会摊上事儿。”
凌云加快了脚步。没绕两个弯果然看到了一两个穿着义高校服的人，但总人数有十几个，他们正兴致上头地对着一个坐在雪中的人。
“呸，他妈装人，一只烂刺猬也敢拿刺划拉我们。”
非人的臭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
凌云：“小时！”
“你还找了帮手?”
凌云上去就是开干，一边骂着这帮混蛋，一边毫不留情地上手。
那群人看不清凌云的脸，有几个人觉得他眼熟。
人在愤怒的情况下是会血脉偾张，血液倒流的，此时的凌云几乎一手一个，打得他们猝不及防。
他没有什么武器，完全是赤手空拳。
“这他妈真是个人吧。”
他们喊。
“不是，他力气这么大?”
狠戾的人说：“管他！”
于是凌云看到了各种极具杀伤力的爪子，如利刃般往他脸上，手上刮。
“真不知死活。”
周流根本不知道凌云在哪，但是他本能地觉得凌云有危险，他说要找刺小时，他就觉得他不对劲，后面刺小时妈妈打来，他着急往回赶。
狼的嗅觉天生敏锐，在他闻来锈迹斑驳的味道中，他总能闻到那一股深海的幽香，就像那味道为他而定制一样，极具诱惑力，而且他越往一个方向走，越浓烈。
凌云在倒下前，看到了一个快速到来又停留的人影，那个人眼里发着红光，犬齿好像发着怒气地咬紧。
周流：“老子的人，你们也敢碰?”
“谁啊?”
“卧槽，周爷。”
“谁?”
还没等他们知道真正的答案，周流以一敌十上场了。
传闻中，周流一来就干倒了周围学校的校霸，以及小混混。凌云看着他这模样，确实是没有脾性的机器，而且是一匹真正的孤狼。
他总是很孤独，在一个人的房子里，会对你流露出清冷但不需要任何人的目光。
但他仍不可相信，此时他流露出那么大怒气，是因为自己。
周流可以把一切划向他的刀刃无视，好像一名天生的战士。
狼的可怕，他能看得清清楚楚，就像放着3D的画面一样。
半晌，周流抹了一把嘴角，声音又低又带着冬天般的霜寒：“滚，别让我看见你们。”
那些人落荒而逃，个个捂手捂脚，感觉天都要塌了，凌云似乎还听到他们说了三个子：“周行风。”
﹉
周流走向自己的时候，天空似乎又飘起了雪。他有点讨厌北方的天气了，无时无刻都在飘着雪。凌云是后退了一下的，退到了小时身边。
而周流似乎是笑了一声。不是很明显，但凌云明明听到了。
周流一步步逼近，好像身边还滴着血，他半跪下来，对凌云道：“怕我?”
凌云抿紧唇，但是却往前进了一步，坚定地说道：“你觉得呢。”
周流又笑了。笑意没有刚才那么嘲讽。
他语气带着几丝故意的娇意：“筋骨不好，有点痛。”
凌云：“……”
周流觉得此时的凌云浑身散发着浓香，他终于明白凌云的味道总是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不是来自衣服的奶香，不是来自鳞片散发处，而是……血，血里浓郁的味道才是最吸引他的。
有一瞬间，他好像能看见凌云的骨骼，内脏。但是那一瞬间很快消失了。
接着，凌云昂首挺胸，撕开自己的肩膀，“我不怪你了，我们和好吧，我的肩膀随便咬，给你，你想怎么咬怎么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