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白纸黑字到了凌云手上，大家都想看他表情，但是凌云只是把纸折了折，然后毫无波澜地把它夹在了草稿纸下面。
“……”
贺知楠回头小声：“你真不怕啊？他们游泳可是很厉害的。”
凌云：“怕啊，但是我素质好。”
贺知楠心想你那不是素质好，你那是人小胆汁多。
几个人担忧来担忧去最后也只能鼓励他了。
他们在五马分尸群里说话。
等等等等：@LING云哥，你一定要好好努力啊，踢出来没关系，来篮球社呀。[眨眼]
LING：@等等等等群名改了再说话。
[等等等等已将群名改为和谐有爱一家人]
LING：……
贺知知：凌云，加油！比赛不在输赢，我们挺你！
谈聿：对，我们挺你，比完一起大吃一顿！
LING：……你们对我就这么没有自信？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周流的消息顶上来：[加油]
凌云以为终于见到与众不同的了，他们周流在真的！力挺他！
结果他下一句补的却是：我请客。
“……”
正上着课，不同方位传出笑声，英语老师Miss Li目光下去寻找源头，却根本不知道是谁。
而凌云，已经气愤到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过去给周流一拳，他给周流发消息：能不能给点自信？
周狗：看你实力。
LING：你很有实力？
周流没说话。
周末，凌云打算去学校游泳场地练习，但是他背了一个包然后对他奶奶说：“我找周流补习。”
他奶奶在他出门前专门叮嘱他：“感觉到身体不适就回来，你这个阶段很特殊，或者让小周带你回来。”
凌云：“……”
他胡乱点点头就出去了。在他看来，没有比游泳场所更适合他发育的了，经常泡在水里甚至可以加速发育，他想快点把这个时间段度过了。
凌云来到学校游泳馆，游泳馆的门是推式的，里面没有人。
游泳池很大，八条泳道，水很干净，在瓷砖和玻璃罩顶的映衬下蓝而见底。跟……海洋一样。
他过去探了温度，暖暖的，水划过手心，让他整个人变得很舒服。
他常常嫌弃家里的浴缸小，现在终于能在大泳池里游泳了。
不过，他来这可不得单纯为了游泳，而是要让周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会游，绝不能让周流小看他。
凌云拿起手机，把摄像头调成了前置，把他和泳池的照片发给周流。
周流刚骑自行车从超市出来，疑惑地点开照片，发现一张对着镜头的大脸。
周流：“……”他刚想说你是不是有病，就注意到后面的场地。
他居然一个人去游泳馆。周流想骂有病立刻转变为你是不是不要命？
但凌云发消息来：来给我补课。
在这地方你让我给你补课？补哪门子课。周流觉得有些躁，把零食扣在自行车车把上，往学校开去。
凌云躺在泳池边上看了快二十分钟的盖顶，都没见到人来，他看了看时间，又理所当然地觉得周流是不会来的。
毕竟平时他俩根本不对付。
他脚在水面上踢了一下，溅出水花往上飞，就听到一个人的声音，“我去，你水飞我脸上了。”
接着他就看到一张在他的角度看了都无可挑剔的脸，周流皱着一只眼皮，有些惨地出现在他面前。
凌云起来，还是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不会来。”
周流反问：“你很希望我来？”他可一点不想来，他对水的恐惧可不止一点。
凌云：“谁说方便给我补数学的？”他走过去，从长凳旁边的书包里找出本练习册丢给他，“开始吧。”
周流想，补习也不必在这种场地，就心里有点不太舒适。但是他刚拿上练习册目光全在他那双白皙的腿上，外面的风有些凉，可是场馆里面暖。
凌云的裤脚卷起，脚踝又粉又嫩。
凌云见他走神，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不想给我补习我就曝光你。”
周流：“呵。”
周流给他大概讲了十五分钟若A则B的问题发现他目光就一直在水里。
周流问：“这题懂了吗？”
凌云点点头，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让周流看自己的实力了。
凌云：“周流，我觉得我们需要休息一会儿，来个游泳比赛怎么样？”
周流：“谁？”
凌云看他皱着眉头，不解道：“你，我，我俩一个社团的，还记得吗？”
他当然记得，可是他并不想参与。周流难得地扭捏：“还是不了，我觉得我不适合这种小场面。”
凌云有点看透他：“周流，你该不会不会游泳吧，那你来这干嘛？”
周流没有被他激到，只是望着那一池的水，第一次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