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竹被他这样一看,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可以去浴室拍吗?”贺免扬了扬相机,很有礼貌地询问,“刚才拍得不太满意。”
祁修竹没想到他要说的就是这个,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可以,随便你。”
摄影房是有浴室的,祁修竹以为贺免说的是这个,抬脚就往那边走。
身上落下来一件衣服,随后手腕被人拉住。
“回我房间。”贺免说,“这边的灯坏了。”
两分钟后,祁修竹站在浴室里才发觉不对。
现在是白天,浴室里开不开灯都没什么区别,更别说头顶这盏灯也并不怎么亮。
不过祁修竹没问,顺着贺免的话说:“怎么拍?你说。”
贺免把相机从脖子上取下来,放在盥洗台上。他脱掉自己的外套,挽起袖子,伸手去拿头顶的花洒。
“我……想把你弄湿。”
祁修竹呼吸一滞,抬头问:“什么?”
“可以吗?”贺免很确定他听见了,低喃了一句,“可以吧。”
事情的走向有些不对。
不是……
说反了。
一开始就是为了往这方面发展,祁修竹才答应了拍摄。
他抿了下唇,在灼热的空气里闭上眼睛。
哗——
想象中的水流没有落下来。
祁修竹睁开眼,对上贺免冷淡的视线。
贺免看了他一眼,眼神柔和几分,笑说:“水还没热。”
祁修竹“嗯”了一声,顺了下头发,用口型道:“没关系。”
贺免握着花洒的手一紧,温水顺着指腹流下来,紧接着,祁修竹被水淋了一身。
头发湿了,贴在脸上并不舒服。祁修竹的睫毛上坠着水珠,有些沉,他眨了下眼睛。
被水打湿的肌肤比刚才还要漂亮,那块蝴蝶纹身在他胸前停滞了好几年,贺免却觉得有哪里变了。
“别看了。”祁修竹靠在瓷砖上,仰着修长的脖子,目光落在天花板上,“好好拍,机会难得。”
他这话有调侃贺免的意思,毕竟得先以工作为主,其它的等会儿再说。
他内心里挺看重这事,知道贺免其实也是一样。
只不过这人现在的状态比较疯,祁修竹决定缓缓,等他拍完再说。
快门的声音不停响起,也不知道贺免拍了多少。
等声音停下时,祁修竹瞥了他一眼,问:“好了?”
话刚落地,他的脖子被摁了一下。嘴还没来得及合上,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贴了上来。
“唔!”
贺免堵住了祁修竹剩下的话,湿热的舌撬开他的唇齿。一寸一寸,像是要将他吞噬。
祁修竹发誓,他刚才绝对没说刺激贺免的话。
疯狗。
他压了下眉头,环住贺免的脖子,回应了这个不怎么温柔的吻。
他在大脑缺氧之际回过神,贺免有所察觉,先一步退开。
“疯子。”祁修竹抹了下唇角,拍了拍贺免的脸,“下次轻点行吗?”
贺免刚平息下来的呼吸,因为“下次”二字再次变得急促。
“真的吗?”他的声音略有些粗哑,主动将脸蹭上祁修竹的掌心,“下次?”
祁修竹没有回答,笑了两声。
他们的身子都湿透了,但体温却越来越高。贺免见祁修竹不说话,将他拦腰抱起,大步走出浴室。
祁修竹被他扔在床上,头发尖上的水把床单弄湿一片。
“都说了轻点。”祁修竹抬眸看着床边的人,不满道。
“知道了。”贺免一条腿跨上来,压住他说,“你待会儿也轻点,楼下有人。”
……
祁修竹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窗户留了一小个缝隙,有风吹进来,窗帘不停随着风晃动。
贺免没睡在他身边,他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没人答应。
“你醒了?”贺免推开门进来,站在门边先解释了一句,“钟延他们干完活叫我们去吃烧烤,我看你睡了……就没叫你。”
屋里没有开灯,祁修竹看不清楚,便冲他招手:“过来。”
贺免关上门过去,蹲在床边看他。
祁修竹乐了:“你蹲在这做什么?”
贺免有了动作,窸窸窣窣地爬上床,在他身边躺下。祁修竹的鼻尖动了动,顿时皱起眉。
“你喝酒了?”
“嗯。”
祁修竹凑近些,看清了他的脸,问:“喝了多少?”
“一点点。”贺免跟着笑了一声,做了个手势,“真的。”
祁修竹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喝多了。
记忆里,贺免的酒量很好,祁修竹以前就没怎么见他醉过。
“遇上什么事了?”祁修竹问,“喝这么多,难闻死了。”
这要放在以前,贺免肯定会主动离他远远的。但估计是因为醉了,他反而得寸进尺地躺过来,抱住了祁修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