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免点到即止,没继续说下去。祁修竹用刀的姿势看得他心惊,他好几次想伸手帮忙。
正犹豫着,祁修竹的手伸进面前的快递箱,两指从中夹出一个东西。
柳璟刚好从客厅路过,一眼看见祁修竹手里的玩意。
“啊?”柳璟向来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此时也没掩饰自己的惊讶,只是脸有点红,道,“祁哥你买这个干什么!”
祁修竹把手里的东西拎起来一看,那是一对猫耳。
外侧是黑色的,内侧呈淡粉色,绣着一团白色绒毛。
祁修竹探头往箱子里看了看,没有别的东西。
他还以为会看见尾巴什么的。
“不是我买的。”祁修竹淡声说,“可能是……”
话还没说完,贺免一把将东西夺过,烫手似的将它塞回快递盒子里。
“寄错了吧。”贺免语气镇定,把东西往脚边一扔,“可能是对面影楼的,等会儿我发消息问问。”
“哦哦。”柳璟不疑有他,一边往工作台走一边嘀咕,“我就说嘛……”
等人走了,祁修竹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拆起其它东西。贺免也没说话,悄悄把箱子踢远了些。
就在他以为祁修竹并不在意时,身边的人忽然笑了一声。
“原来你喜欢这种啊?”
贺免:“……”
祁修竹弯着眼睛,玩味地看着他,凑近了说:“那下次你来我房间就戴这个吧,我尊重别人的爱好。”
第49章
那晚被打碎的玻璃,最后贺免找人来修了,但那颗球一直没人认领。柳璟气不过,把监控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认定罪魁祸首是隔壁画室的两个小孩儿。
贺免要带着球去找人,柳璟拦着不让,说要等那小孩儿在愧疚中煎熬,最后自己上门赔罪。
祁修竹在一边想笑,见柳璟一脸认真的样,忍住了。
他的脚已经好了,最近却很少出门。平时没事也不去江边晃悠,就待在工作室看电影和剧本。
他琢磨剧本时很快能进入状态,有时候感觉没找对,就跟在贺免后头,光看着他发呆。
贺免和楚燕远的外形的确差得有点远,但在某些方面却出奇的相似。
特别是在工作的时候,客人都疼得龇牙咧嘴,嘴里嗷嗷叫唤了。贺免还一脸镇定,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边安抚他说“没事忍忍,我慢点来”,一边把踏板踩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起飞。
祁修竹坐在一边观摩,觉得自己的胸口也隐隐作痛。
贺免瞥见他就一直盯着自己手上的动作,终是没忍住,问:“你到底在看什么?”
“影响你工作了吗?”祁修竹后知后觉道,“不好意思,那我不看了。”
贺免低头继续,在“嗡嗡”声中道:“没,你看吧。”
祁修竹事先问过客人的意思,客人说并不介意。贺免其实也觉得无所谓,但就是有点搞不明白,他到底在这干嘛。
祁修竹在他身后跟好几天了,连他去厨房喝水都要用视线跟随,跟条小尾巴似的。
到底在看什么?
贺免不自在地把手套往上扯了扯,见祁修竹也跟着手套边缘抬了抬眼。他抬手去拿水,祁修竹的目光就跟着飘到水杯上。
贺免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
好像逗猫棒。
“祁哥!”柳璟叫了一声。
祁修竹转身见柳璟抱着那颗篮球站在他身后,问:“怎么了?”
“你能陪我去画室吗?”柳璟颠了颠球,一不小心没接住,颇为狼狈地去捡,“今天周末,那小孩应该来上课了。”
“怎么,忍不住了?”贺免笑了一声,“昨天还信誓旦旦说绝不退步呢。”
“策略变了,敌不动我动!”柳璟跟祁修竹说,“钟延和免哥都没空,你陪我去吧?”
“行。”祁修竹起身,“你等我回屋穿个外套。”
最近降温,原康给他寄了点厚衣服。亏得冬天的衣服没那么花里胡哨,看着顺眼许多。
两人刚走出院门,祁修竹的手机响了。
“喂?怎么了?”电话是孟羽任打来的,祁修竹开门见山道,“有事?”
孟羽任那边的声音有点嘈杂,他捂住话筒,声音沉闷:“我最近投资的综艺开拍了,拟定的飞行嘉宾临时有事来不了,想问问你有时间吗?”
“有是有。”柳璟还跟在身边,祁修竹没细说,含糊道,“但是最近没这方面的打算。”
孟羽任停顿两秒,又说:“第一期有我全程盯着,你不用担心什么。”
“嗯。”祁修竹听见他那边的确有机器运作的声音,问,“已经开拍了吗?”
“对。”孟羽任说,“我在现场盯着呢。”
“那算了。”祁修竹说,“时间太赶了,我不想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