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认真的,我这叫自强不息。”顾斯说着带上耳机,准备继续训练。
老周见他不再搭理自己,狠狠拍了一把大腿,拿起表格出门了。结果刚一出门,就看见雷渊在楼梯口和冯一电聊天。
这些天老周也不常看见雷渊,他的这位新老板相当忙碌,听说除了四处拉赞助谈合作,还要时不时出去给别人打个官司,以此来补贴俱乐部。
老周也不理解,一个家里有上千万豪车的富二代,跑出来遭罪是为了啥?
就像是训练室里那位,都拿过那么老多冠军,冠军戒指能白鸽小摊,何必非要争这一个?
总而言之,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老周当年巅峰时退役,就是不想活得太累,结果折腾一圈掉进卷王窝里,实在觉得很烦,和雷渊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雷渊和老周打过招呼,继续看向冯一电。
这位电工师傅看着老成,结果才只有二十一岁,也成了队伍里最先被Polite大神打得心态崩溃的可怜人。
冯一电说着眼睛又红了:
“雷总啊,顾队天天让我在训练场打移动靶,一打就是几百个!”
“那靶子又小移动又快,打空一枪还要罚十个。”
“还有那个走位训练,顾队每天端着枪追着我打,让我二十分钟一枪也不能中,不然就重来!”
“我晚上做噩梦,鬼的模样都从我师傅变成顾队了!”
对于顾斯的严格,雷渊在热望时期就早有耳闻。他知道如果只为了驭下,他此时应该唱个红脸,表现一下老板的善解人意。
但是这么做,自然就会把顾斯放在白脸的位置上,这是雷渊不能接受的。
“每天追着你跑二十分钟,中弹就重来,”雷渊递给冯一电纸巾,“你想过顾队每天要训练多久吗?”
听见雷渊的话,冯一电短暂地愣了一下。
雷渊继续道:“我还在打职业那会儿,他就是这么发疯训练,已经坚持九年了。”
不待雷渊多言,冯一电已经明白过来:“我知道了雷总,我师傅曾经也总是跟我说,这就是匠人精神......”
他又自己絮叨了一会,情绪逐渐平静,这才意识到自己可是对着老板吐黑泥,顿时有些拘谨:“谢谢雷总,对不起,我回去训练了。”
雷渊并不介意:“加油训练吧,过一阵送你们礼物。”
“谢谢雷总,您辛苦了。”冯一电也没想起问是什么礼物,一路小跑回到训练室。
雷渊没跟着进训练室,站在门口远远看了一眼顾斯,午后的阳光斜照在他轮廓俊美的脸上,仿佛镀上一层辉光。
雷渊顿时心情不错,带着笑回到办公室。
虽然嘴角还挂着笑,但他要处理的情况并不简单:
雷渊深知,只靠话疗不可能团结一支队伍,面对如此艰苦卓绝的挑战,利益是一根不能缺少的绳索。
大饼不能只靠画,终究要让人吃上。
他说要送冯一电他们礼物,此言不虚,而且他要送的是一份大礼。
他要送俱乐部的股权。
具体的说,是设计一个股权激励方案,让选手们和俱乐部真正的荣辱与共。
虽然有无数创业公司探索和实践过股权激励,但雷渊深知,激励模式的选择必须根据个案仔细打磨。更何况,重燃并不是他和顾斯所独占,这个方案还要说服章总和缪氏。
最重要的是,这个做法在电竞行业还是初次出现,他又要搅局了。
雷渊深呼一口气,开始投入他自己的“训练赛”。
*
两周之后,夜晚十点。
又是一轮队内BO5训练赛结束,训练室的沙发上整整齐齐躺下一溜人。
老周终于把训练软件的表格填完了,腰酸背痛也想躺一会,结果一看,嘿,连躺下的机会都要抢。
这天杀的卷王战队,老周骂骂咧咧地坐在电竞椅上,听队员们闲聊——
李柏两眼放空:“我觉得我好像是真老了,怎么训练之后浑身发抖呢?”
缪梧新捂脸:“以后谁再说我玩物丧志,我肯定要揍他!一天训练十几个小时,每周休息一天,这比我哥工作时间都长!”
陈默声:。
职业队员尚且如此,半路出家的几位更不必说。
曹句压低声音,和冯一电合计道:“咱们一个月工资三万,虽然外人看来算高薪,但是在电竞圈也不算高。”
“我怎么觉得,我们训练量是其他战队的两倍呢?你说......这到底值得吗?”
冯一电虽然也是累得眼红,但还牢记雷渊的话:“我们是为了拼冠军,当然要刻苦训练了,你看顾队不比咱们都辛苦?他也没说什么。”
曹句声音更小了:“顾队是有俱乐部股份的,相当于是个小老板,俱乐部效益好他能分红,和咱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