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W的五名成员也希望能够像他们那么心融神会,可这种对团队的信任和细致的操作不可言传只能意会,只能通过漫长又重复的五排慢慢实现。
为了达到目标,ECW全队可以用“废寝忘食”来形容。
单单吐槽:“你们好讨厌,我还在巅峰赛两百多名呢,我有说什么吗?”
十七开玩笑道:“这么不给面子啊?今天我可是寿星。”哪怕在开玩笑,他脸上的表情还是酷酷的。
暗香这射手,毫无骨气地应和他的辅助说的所有话:“是呀是呀,我们几个还没一起出去玩过呢!”
他挽住十七的手臂,依赖地看向十七:“寿星,你说今天去哪里?”
十七似乎不太习惯和人挨得太近,不着痕迹地把手抽了出来:“听说水景山公园有北京唯一的一个摩天轮。”
“摩天轮?”单单似乎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会想玩更刺激一点的,环球影城啊、过山车啊什么的。”
这年头,摩天轮早就已经不是浪漫的象征了,很多年轻人都喜欢更有快感的娱乐项目。
十七却很坚定,他的视线看向窗外,望向遥远的天边,似乎也穿过层层往事的烟云:“曾经有一个人对我说过,‘在高处许的愿望,上天会更容易听见。’”
总是漠然的酷哥露出一个竟然称得上是温和的笑:“今天是我生日,于是我想,在高处许的生日愿望,一定会实现的吧。”
一行人到了水景山公园。
云朵的阴影仿佛从空中经过的大鱼,安静地俯视世间万物。嫩绿的新草从地下探出脑袋,如茵般铺满了整片公园。在公园里野餐的大人闲聊着家常琐事,孩子们在草地上踢足球,欢声笑语远远地传来。
水景山分区域种植了不同的花,东面的樱花灿若云霞,西面的玉兰亭亭玉立地坠在枝头,纤弱的腊梅在北面连绵不绝。而南面是一个湖泊——湖堤边,一个高耸的摩天轮拔地而起,复古红的轿厢微微有些泛黄,带着一些时代的印记。
从摩天轮修好的十几年以来,它始终成年累月地悠悠转着。站在摩天轮下,仿佛在这个熙熙攘攘的城市中的生活节奏都能慢下来。
寿星十七走在最前面,暗香还在结结巴巴地问他“你要许什么愿呀”,或者是“那个和你说‘在高处许的愿望,上天会更容易听见’的人是谁呀”。
十七这个人不打比赛的时候,本身就充斥着一点丧丧的冷酷的气息,面对像个小跟班一样缠着他的暗香,也不怎么给面子,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他。
单单和啸天都喜欢足球,自来熟地加入在踢球的孩子们的队伍中,和他们打成一片。
队友们都在各玩各的,蔚然和庄亦楠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默契地走得很慢。
两个人并肩走着,缀在队伍最后面。
落花翩跹,花如雨一般纷飞,遮住蔚然的视线。
他抬起头,在花影阑珊中看见庄亦楠温柔地凝视着他的眼睛。
他们静静地对视了很久,时间都好像在他们的眼神中拉长。
呼吸变得急促,心跳也开始蹦迪,当像花瓣一样粉红的颜色爬上耳廓时,蔚然先败下阵来,装作若无其事地偏过头去看风景:“……你看那只蝴蝶好漂亮!”
前几天刚下了雨,空气还是濡湿的。公园里的喷泉洒出细密的水雾,在某些特定的角度形成了七彩的彩虹。彩虹旁,一只紫色半透明翅膀的蝴蝶驻足在玉兰花上,薄如蝉翼的翅膀优雅地微微扇动着,和雪白的玉兰花相映成趣。
庄亦楠的角度刚好被树挡住,所以看不见蝴蝶,有些疑惑地看向蔚然:“哪儿呢?”
蔚然指给他,庄亦楠还是没看到。
“你看这边。”蔚然便拉住他的左手手腕,把他往自己站的位置拉了拉,“你看到了吗?”
庄亦楠安静地看了会儿,视线从蝴蝶移到蔚然的侧脸上,微笑着低声说:“看到了。”
他指看了一眼蝴蝶就没再看——他看的是蔚然的侧脸。
庄亦楠手腕处的肌肤温热又细腻,蔚然忽然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朝他靠近。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呢?
原来是看见美好的东西的第一瞬间,情不自禁地就第一个想和那个人分享。
原来是还没等脑袋反应过来,脚步就已经率先朝他走去
原来不一定要和他经历多么震撼人心的大事,只是想和他一起走过平凡生活中,所有的那些平淡美好的瞬间。
蔚然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心情,心里像是打翻了柠檬汁,有些酸有些涩,却还有点回甘。
他们站在水雾下看了会蝴蝶,蔚然一直抓着庄亦楠的手腕没有放手。庄亦楠和他挨得很近地小声咬耳朵,谈论今天的天气和景色,温热的气息全部扑在他的颊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