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没怎么太被熏臭,方才掐着腰打开手机。
“我说,你不上班吗?眼睛挂在网上了?到底是我在跟白翌谈,还是你在跟他谈——”
第54章 圣诞前夕
景天打字的手停到一半。
横幅通知处再次跳出来新的关注消息。
杀青在即,主演白翌头部意外负伤。
“张老师,麻烦帮我带一下接下来的课!”
“哦!”刚把订购单放在景天办公桌上出来的老师一愣:“怎么了?您有急事?”
“去趟医院。”
景天一手捏着车钥匙,一手滑着手机跑下了楼,坐进车里,才发现自己运动服都没有换。
新闻说白翌是被摇臂摄像机打到了头。
他扛过那个东西,知道有多沉。
现场有视频流了出来,一群人围着白翌试图遮挡周围偷拍人的镜头,但仍旧能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到现场的医护人员用纱布捂住他的头。
由于白翌的头发是白色的,红色的血格外明显。血色从发缝中流出来,沿着额头粘稠的流下,触目惊心的刺眼。
他睁不开左半边被血糊住的眼,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
难以言表的不安感再次袭来,地下停车场里幽寂的阴暗,这能让景天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就像是一开始白翌在红毯被泼墨的那天夜里,景天看着点亮的仪表盘,他的手放在方向盘上,脚踩着油门——但没有踩下去。
理智在和冲动对峙,汹涌的情绪让他难以冷静,现在的医院门外堆积着大批的记者、媒体,水泄不通的病房,每个人都在蹲第一手的消息。
我去了是干什么。
以什么样的身份,什么理由进去。
——“嗡嗡。”
——“嗡嗡。”
一阵手机震动拉回了他的精神,当看清来电显示上的那个名字,他慌地撅起身去拿手机,脑袋咚地一声撞到车顶,手机顺势从座椅上滑下去,掉到副驾驶位置的深处。
景天无暇揉脑袋,手忙脚乱去找车座下的手机,猫腰摸了半天,震动铃声也响了半天。
来不及做好心理准备便匆匆划开接通键,对面传出了熟悉的声音:
“啊,看你半天没接电话,不是在上课吧?”
“你没事吗!”
景天的声音有些发抖,紧张,焦急,担心的心情晴混在一处,听起来没有丝毫沉着的意思,和以往遇到事情一向冷静的性子大相径庭。
“没事儿,就碰了一下,缝了三四针而已,在头皮里边,不明显。”白翌的声音有些疲倦和无奈,显得有气无力:
“在现场的时候流了些血罢了,你知道的,媒体喜欢夸大其词。”
“真没事儿?我看你流了好多血。”
“嗯,没事。我知道你会担心,所以先一步打电话告诉你。”
“你现在在哪儿。”
“隔壁的医院,病床上躺着呢。先说好我不是卧床不起啊,也不是住院,是情况特殊,只能在单人病房里呆着。”
“要我去看看你吗?”
“别别,不用来医院了,这边人真的好多啊——走廊里都是记者。”
“……”
景天沉默了一下。
“我这边还得应付记者和媒体,哈哈……眼瞧着杀青了呢,这还给花絮组弄了个大好的素材,值了。”
“白翌啊。”景天沉着气喊他。
“嗯?”
“照顾好自己。”
“好好好,你千万别担心,我真没事!这边陪我的人多着呢,哎哎,怎么见媒体还得补妆啊——先挂了!”
“……”
挂断电话,车里又陷入绝对的安静。
景天抬头看着挡风玻璃里自己的倒影,近来过于疲劳导致略显发青的眼底,有些潦草的头发,还有紧张过后一种泄气式的倦态。
“真是不让人省心。”
——
一晃到了平安夜那天,23号正赶周五,今天结束以后会有长达十天的冬假。
景天的拳击学院今天开圣诞party,他起了个大早来到学院将所有圣诞礼物包装好后放到大厅,又蹲在圣诞树下捯饬了好一会儿彩灯线路。
今天大抵是要忙一整天的——小朋友们交换礼物,用平时上课攒的积分到“超市区”兑换玩具,紧接着是拍照,唱圣诞歌。
好再倒是不用上课的,但这些活动对于他来说比上课进行体能运动还要辛苦。
不仅送走孩子后要整理活动照片发给家长,待教练老师们都下班后还要整理学院,把圣诞装饰全拆下来收好。
光是想象都觉得累。
昨天晚上等到了九点多还是没能联系到白翌,临近年关那儿有人轻松呢,也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
景天先是忙了一大圈下来,上午十一点去洗手的功夫,瞥见置顶跳出一粒小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