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迭撑着门框假装站稳,强笑道:
“你…你怎么又来了。”
“你给我打了电话。”景天脸上仍是没什么波动,摇摇手机:“说想喝粥。”
白翌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打错了人。
心里更是抖地一紧,连笑都快挤不出来了。
“那这个点儿,也不应该说来就来——噫!”
他低头看到景天的手伸向自己胸口,
甚是还没触摸到什么,一阵阵麻意已经冲上头顶。
人在发烧的时候连荷尔蒙都跟着混乱。
眼睁睁看着景天解开自己胸前扭在一起的第三四颗扣子,在他脚软发抖之前,一声不吭地把那扣错位的给重新整理好。
“我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景天脱鞋进门:“买了些蔬菜,我记得你的冰箱里有冷冻的鸡肉和鲍鱼。”
“甜的,或者是咸的。”
“我…咸的。”
白翌光脚踩在冰凉的瓷砖地上。
景天跟做梦一样大清早的出现在家里,默默无声走去厨房翻出鲍鱼化冻。
他忽然从被窝里出来,冷汗的散去让人直打寒噤。
“体温呢,测了吗?”景天低头忙活的同时沉声问。
“嗯…?哦,没有。”
“你烧得厉害,还是测一下比较好。”
“啊,我家里没有温度计。”
“没有?”热水壶的安全阀“哒”一声落下,他往玻璃杯中倒了杯开水,高温潮湿的水雾很快升到两人之间。
“是啊,总之就是发烧了,知道具体多少度又有什么用。”
“那先把退烧药吃了。”
景天加了半杯凉水兑成温的:“不用在这看我,回去睡吧。”
“没关系,没关系。”
景天想他拖着这样的身子在两层楼间爬来爬去也不是事儿,毕竟连厕所都在一层。
况且他肯定是不好意思留自己一个人忙活,安心睡不了。
“那我去把被子抱下来。你在沙发上躺着,能看到我,好吧。”
“……好。”
第15章 真什么都不做吗?
厨具碰撞的噪音总是很温馨的,闭上眼的时候会想起小时候春日里某个放学后的午后。
厨房里水油碰撞的噼啪声,伴随着食物的香气一并传来,他和弟弟为了爸爸新买的零食掰头抡拳。
……
“你明天的行程早取消了,人都烧傻了吧,安心休一会儿。”
白翌把被子拉到眼睛下面,闷闷道:“嗯。”
他从半阖的睫毛下看到那个高壮的身影,衣袖被挽到手肘上,刚好露出好看的小臂肌肉线条,上面青色的血管蓬勃性感。
他应该对自己做点什么的。
肯睡到一半被吵起来跑来暧昧对象的家里,常人绝不会只是为了做一碗粥。
而一个发着烧的人不给家人朋友打电话求助,反而拨通暧昧对象的号码,听上去就是一种极富心思的撒娇和邀约,明晃晃地暗示对方可以趁虚而入。
白翌捏着被子想:“今天一定会做点什么。”
他觉得丢脸极了,再不由得夹紧双腿,慢慢缩成一团去。
景天将鲍鱼肉焯水后切成小片,倒油把胡萝卜丁和甜洋葱炒香,油烟在开放式厨房的香气不容易散去。
白翌露着双眼盯着天花板,这时外面的天开始亮了,透过窗帘映进来一种雾蒙蒙的白。
饥肠辘辘加上头晕脑胀,总有些离奇的不真实感。
锅里的大米粥熬开了花,依次将煮好的鲍鱼肉和盐、香油、酱油一并放进去,香气立马笼罩在屋子里,鲍鱼粥的味道总是会让那些生着病的人胃口大开。
景天端了粥到白翌身边的茶几上,“烫,放着凉一会儿再吃。等下退烧药的效果差不多也该上来,趁着舒服了赶快再睡一觉。”
“好。”。
景天的个子直逼一米九,他这样近距离地站在沙发前,以白翌的角度是看不到脸的。
他还在等他弯下腰亲吻自己。
“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哦。”白翌刚哼出声,赫地顿了一下,惊声道:
“走?”
“怎么,你还想要我做什么。”
“可你这样大早上过来……就是为了给我煮碗粥?”
“不然。”景天那张紧绷的脸豁然绽开了:“你想什么呢。”
“我……”
白翌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原来满脑子邪念的人只有自己啊。
“难受的话记得和我说。”景天穿着鞋摇摇手机,说:
“或者也可以联系你的助理。工作时间内让他过来照顾一下你,应该算不上压榨员工。”
门咚地一声关上,屋内又陷入一种空落落的冷清。
白翌愣了好久,撑起身子舀了一勺粥。
嗯,好好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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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好以后,白翌去了趟秋姐开的美容室,经历反复几遍的褪色,调色,用了最好的护发素,才能在保证发质的前提下漂掉染在头发上的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