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也早就把房间收拾出来了,每天都会去打扫。
哎,他们一家几个都是脾气很倔的人,苏父倔,苏晚更倔,谁也不肯低头,如果他们俩有一个人软和一点,像他一样厚脸皮一点,关系会好很多吧。
苏聪捏了捏拳头,在心里下定决心:姐姐现在看来并不讨厌他,之后缓和家里的关系,看来只能靠他当中间人了,他后面要更厚脸皮频繁地骚扰苏晚他们才行。
不过他的心理活动没人知道。
傅白榆打了水过来,苏晚带着傅望舒去洗手,苏聪走了过去站在他们身边,睁大眼睛小心翼翼问道;“星期一,你们会去医院吧?”
苏晚回神,那闪烁的星星眼,可怜巴巴望着她跟个小狗一样,苏晚迟疑了两秒,还是点了下头。
“那就好,对了——”
苏聪伸出手拉了拉她的衣摆。
苏晚毫不客气地吐槽,“有什么事直说吧,还有你的手也洗洗好吧?衣服弄脏了你洗?”
“行,弄脏了我给你洗,不过我现在想要带小望出去玩。”不等她回答,苏聪伸出手指了指外面,“就去门口竹林那里捉点竹笋虫喂鸡,让它们下跟多的蛋。”
苏晚在傅望舒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可以,不过不要带着他跑跳,不要走远了,不要去河边玩,还有不要带他晒太阳。”
傅望舒在这里没有朋友,也没有同龄人跟他玩,也是挺无聊的,虽然她也一样从小没什么朋友,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可对于傅望舒,她私心里是希望他能多跟别的小伙伴一起玩,希望他是快乐的,别当个他爸一样的安静小老头。
苏聪小声吐槽,“哦,知道了,要求真多。”
搞得他像是多不靠谱一样,他不要面子的吗?
傅望舒望向爸爸,傅白榆也点了点头,“去吧。”
得到同意后,苏聪快步出门了,但也没跑起来,傅望舒跟在他后面,跟屁虫似的。
两人那兴奋的样子,苏晚轻笑一声,回了房间,她准备把简单的一些小提琴曲目的谱给写出来以后方便教给傅望舒,他有天赋又有兴趣,后续可以好好地练练。
苏晚忙着的时候,傅白榆也没闲着,端坐在桌子前拆一块坏掉的怀表,表盘又老又旧,拆出来后,苏晚分神看了眼那一堆精密的零件,只觉得密密麻麻地眼睛都开始疼了,可傅白榆耐心把它拆开又一一组装起来,那认真的神情更添了几分清隽。
苏晚安静坐在一旁看了会儿,看得出来他很喜欢研究这些东西,之前他看的书也都是关于机械的,如果她和家里关系不是那么糟糕,他应该跟苏父能聊得来,苏父是工业自动化研究所里面的教授级高工,有很多藏书,只是特殊时期弄丢了,以后也没有机会给傅白榆看了。
不过等有机会她想带他去个好地方——
申市最大的回收站。
那里应该有不少书和旧东西,也许买些旧机械回来让他试着修修可以挣点小望的手术钱,她恢复的记忆里关于他未来挣的第一桶金就是靠回收旧机械翻新。
申市的旧货更多,市场也更大。
她的话。
国际机场快到招工时间了,售票员每个月工资应该不少,平时休息的时候她也可以继续卖点小东西,至于她一直准备考的高考也要等小望以后手术做好了再说吧。
收回视线,她准备继续做发绳,这东西不管现在还好不好卖,苏晚准备先把手里剩下的材料处理掉再说。
苏晚忙了起来,傅白榆眸光转向她,静静看着她的动作并仔细记下,随后清瘦骨感的手拿起布条,苏晚轻扫过去,见他似乎是要帮忙,被她制止了,“我自己可以的,你先忙你的吧。”
傅白榆漂亮的手微顿,目光划过她露出的如软玉般白皙的纤细手腕,抿紧薄唇,“我已经修好了,你先拿着这个旧怀表看时间,等后面我再给你买一个手表。而且这些发绳我已经记住了,可以试着做,不会弄坏的。”
虽然孩子的病棘手,但也一样要给老婆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用最好的,钱他都可以自己去挣,他不想她辛苦,他发过誓的。
这旧怀表是他从小带着的,外婆传给他的,时间也停在了她离开那天,傅白榆后来一直不愿意再修。
苏晚很多年不戴手表了,不习惯不说,也不想花这个钱。
“不用了,就用这怀表就行,能看个时间就挺好的了。”见傅白榆发绳做的挺好挺细致的,苏晚没再拒绝他的帮忙,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等等,我现在给你画个东西,你等会儿用家里的硬铁丝试着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