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内,大太监替皇帝换了茶,“陛下喝口茶,歇一歇罢。”
“你说朕的这两个儿子,如何托付?”皇帝叹气,至于祁王,一个只喜爱郎君的,他从来没有动过国本之念。
“宣王也是爱子心切,这才莽撞了点。雍王讲的也不错,也不是不会辩解的。”大太监安慰皇帝,皇帝听罢,只让人去彻查这件事。
朝堂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有的听闻了承哥儿的事,暗自思量。
经过了宣王攀咬他们王府的事,雍王妃如今可不会教人送贵重东西去宣王府了,送去的全都是一些只能看不能用的架子货,用来顾全面子罢了。
至于真心?雍王妃气愤,她喂狗都不会与宣王府的任何一个人!
“王妃别气,气坏身子可不好。”竹清安慰道,她抱着琮哥儿到雍王妃跟前,说道:“王妃瞧一瞧琮哥儿。”
雍王妃接过来了,软了表情,一下一下地哄着琮哥儿入睡。
“王妃,今日夫人送了信来,说是她已经回到安州了,教您不必担忧。”
姜大夫人在盛京城住了两个多月,后就启程回了安州,虽然中馈她暂时托付给了儿媳妇们,但是也不是真正放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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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承哥儿挺过来了,只是听闻伤了脑袋,要修养许久,没个一年半载的,下地儿都难。
“没得多管他们。”雍王妃翻白眼儿,不再理这件事,转而与竹清核对年礼的事。
“那沈二对惠姐儿倒是有几分真心。”一边核对,雍王妃一边与竹清闲聊。
沈二来了盛京城,住在沈夫人的陪嫁院子里,与姜家挺远的,但人家还是三天两头的上门,不仅拿了功课卷子请教姜二郎君,还买了好些礼物送与姜二夫人。至于与惠姐儿,那就更加关心了,时常接她出去顽。
“姜九娘子人好,自然也能遇上一个好的哥儿,只待明年,九娘子进了门,下半辈子也能顺遂了。”画屏说。
“也是。”雍王妃点头应是,像她们这样的贵姐儿,嫁给谁都是不能做主儿的,能得一个贴心合乎心意的郎君,跟天上掉馅饼一样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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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翻过了年,今年便不同了,是由竹清与画屏随了雍王妃进宫参与除夕宴,只是家宴席上并不平静,雍王与宣王差不离撕破脸,彼此冷着,祁王又是个只知道风花雪月的性格,故而家宴颇有些沉闷。
待家宴结束后,便各自回了。
雍王妃已经出了月子,于是又恢复了从前那种一天三回查账的作息,暖春翻账本翻个不停,这时,她停下来,对雍王妃说道:“王妃,这里不大对,永州康文县脂粉铺子递上来的账簿有错落,入账已经连续三个年头都没有变化。”
“哦?我瞧瞧。”雍王妃拿过今年的账簿,竹清与暖春一左一右拿着去年前年的账簿供她看,仔仔细细看过两回,她才点点头,说道:“是不太对劲,康文县过于遥远,有些消息未必能传到咱们的耳朵里头,算一算,这两年事情多,我也就不大管一个外地铺子的账簿,想来倒是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
“我们远在京城,也不知道那个铺子到底是甚麽情况,这样,我派人去瞧瞧。”雍王妃思索一阵儿,说道:“竹清,你自从当上副管家,一应事物处理妥当,我对你是很放心的。王府里的事情就由宋管事与周管事去处理,你帮我去永州康文县走一趟,去查一查那里的账簿有没有问题。”
管家麽,也得会查铺子看账簿,教竹清走一趟也是历练历练她。
“若是有,尽管来信与我,事情比较急,来不及写信的时候,你就直接做主料理了他们。”雍王妃说,她见惯了那种阳奉阴违的管事,料来这个脂粉铺子的管事们也是不干净的。
“是。”竹清极快地应了,又听雍王妃交代道:“对了,这回去,你自个挑一些人跟着,不拘男女,可要帮得上你。”
竹清点点头,待雍王妃说罢,立马就下去了,她去寻人,点的是曾妈妈、明心、文思这几个相熟的,以及三四个她看好的。
除了去康文县的脂粉铺子看一看,这一趟她们另外还要拐去其余两个县探看,故而竹清带的人有些多。
翌日下午,她们就坐上马车去渡口乘船,若是顺利的话,不消六七日,她们就能到达永州康文县了。
“这儿的小娘子怎的皆以面纱遮脸?”文思纳闷。她们这会儿途经大阳县,文思撩开轿帘子的一角,往热闹的街上探望,他看向曾妈妈,“妈妈,你听说过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