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聪明的人结合之前安宁郡主的死大胆猜测,或许就是因为安宁郡主的死确实与梁王有所关联,圣上才会如此的愤怒。对于这个猜测,吏部尚书,、韦正和却不屑一顾。今日听到梁王被贬为郡王禁足思过的消息,立阳长公主亲自召他进了长公主府上,抛给了他一个精致的白玉瓶,告诉了他梁王炮制白玉散的罪过。
向来心思缜密的韦正和听到这话,差点失手打碎了手中的茶盏。他这一生只有韦一白这么一个儿子,如今这个儿子染上白玉散,轻易断不得,那么就意味着一生已经被毁掉了。当日他从一白的房中拖出那个戏子的时候,也隐约猜测此事是不是与梁王有所关联。或许,梁王让这个戏子给韦一白下药,就是为了控制住一白,顺带拿捏自己和韦氏。如今,听到立阳长公主的证词,韦正和彻底相信了自己的猜测,一时间对萧景崇恨之入骨。
回到韦府上,他先是去看了一眼疯疯癫癫的韦一白,命人将他控制起来,狠下心肠,坚决不许他再碰白玉散。只有熬过去,才有希望能够彻底摆脱白玉散的控制,只是苦了他这个儿子,竟然要遭如此大的罪。韦正和十分心痛,坐在书房里拿出一道空白的奏折,沉吟片刻,决定还是要上本奏折,给慎郡王再添一点麻烦。
“大人,这封奏折倘若递到了圣上面前,慎郡王恐怕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他身边的门客有些忧虑,“慎郡王现在是吃了好大的一个亏,可是他的身后有叶家还有皇后。如今太子还在呢,其他皇子不堪大用,陛下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彻底放弃慎郡王。”
“我当然知道,可是,不在他最痛的时候下手,等他缓过劲儿来,一白的仇就更没有办法报了!”韦正和难得真的动了火气,发誓要咬下慎郡王一块肉来,“况且,这事情只是给他一个警告。这封奏折里面,只是说近年来盐税似乎少了一些,我又没有真的指名道姓,怕什么呢?”
门客见韦正和吃了秤砣铁了心,便也不再劝了。毕竟独子遭人如此暗算,倘若不给予慎郡王一点颜色看看,恐怕以后慎郡王翻过身来,就更不拿韦家当回事儿了。
韦正和将这封折子的墨迹晾干,合起来,让人发往内阁。硬生生的等了两日,也不见内阁和圣上有所动作,在他疑惑间却在下朝的时候被徐阁老叫住了。
“徐大人。”韦正和躬身行礼,他虽然是贵为户部尚书,可是内阁毕竟是天子近臣,上达天听,下传朝野,无论如何,徐阁老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韦大人,不妨借一步说话?”徐阁老年事已高,但是精神矍铄。他带着韦正和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从袖中掏出一本奏折,塞到了韦正和的手中。
“大人,这本奏折您应当十分眼熟吧?”徐阁老面色平静,将韦正和亲手写的关于盐税减少的奏折放到了他的手里。“这东西到了内阁,被我拦了下来,想着此物应当物归原主,所以老夫来亲手还给韦大人。”
韦正和心中翻起滔天巨浪,但是脸上强装镇定,他看着徐阁老,低声问,“阁老,是慎郡王的人?”
“是谁的人,此刻重要吗?”徐阁老的脸上十分平静,“我只是好心奉劝韦大人,冷静一些吧。”
“你在威胁我?”韦正和眯起眼睛。
徐阁老并不想同他费口舌,“韦大人且仔细想想,明知道让韦公子沾染上白玉散会彻底触怒大人,郡王也不是傻子,他会这样做吗?如果不是慎郡王,那么会是谁借着这个东西挑拨大人和郡王之间的关系呢?”
韦正和看着徐阁老平静的深情,发昏的头脑逐渐冷静了一些,咬牙切齿道,“太子?”
“大人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有些事情该说,有些事情不该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慎郡王重获圣心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大人何必如此的心急?”说完,徐阁老甩袖就走。
“殿下,宫里传来消息,徐阁老在下朝的路上拦住了韦大人,似乎同他说了些什么。”枭一跪在地上,同萧景睿说着探知到的消息,“听到这个这件事情,属下来不及禀报,只能让人从韦府上将云官换了出来。”
“孤倒是真的没想到,看似不起眼的徐阁老居然会是萧景崇的人。这一步棋走得确实值得,钓出了这么一条深藏不露的大鱼。”萧景睿坐在书桌后面,觉得有些惊讶,怪不得自己前世能输在萧景崇手上,连阁老都能纳入麾下,还有什么他不敢做的?“有没有办法拿到韦正和的奏折?徐阁老出面,定然是因为他那个奏折里面写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这个韦正和,对于韦一百这么看重,既然要和慎郡王撕破脸,也一定会拿出让慎郡王忌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