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入秋时候干燥,厚重的红木门因缺乏油性,发出刺耳的声响。
裴松鹤半倚在床头处,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膝上摊着笔记本电脑,面容冷峻而专注,水晶灯的辉映下,那张冷白如玉的脸衬得清逸出尘。
上半身换了件整洁的黑绸衬衫,若不是在用左手握着鼠标,真的让人难以想象他到底有没有受伤。
听闻木门的声响,他瞥过来的目光中携着一丝意外,又很快转为淡笑,慢条斯理的说,“你是来报答我的?”
沈知懿走近了他,抬手便去解他衬衫领口的扣子。
一只宽大的手掌攥着她的腕骨,却不用力,轻轻一挣即可抽离,“别看。”
他这样说,她已了然。
估计那被撕裂的伤口比之前还要可怖,还要怵目惊心。
“那你告诉我,这次缝了多少针?”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让声线听起来平稳些。
裴松鹤的音调里掺着笑,“还是二十二针。”
“会留疤吗?”她的视线垂落在伤口的部位,即使现在隔着衬衫,什么都看不见。
“如果你想让它留的话,我就留着。”
有那么一瞬,沈知懿甚至觉得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宠溺的意味。
但她想到造成这道伤的起因,很快又冷静过来。
“你那个妹妹,可真不得了!”她语气过于凛冽。
若不是裴松鹤及时出面制止,顾予曦当时完全可以趁局势混乱,将鸭嘴夹戳进姜梨或是她的眼睛里。
顾予曦还能伪装成楚楚可怜的受害者,因是姜梨先动的手,哪怕到了法庭上,也只能判她正当防卫。
“我已经告诉顾沿海好好管教她了。”裴松鹤淡淡揭过。
“如果管教有用要警察干什么?”她不屑一顾的挑眉。
他的表情冷了几分,嗓音疏离,“这件事到此为止,别再提了。”
沈知懿猜到他会这样说,也没指望他能认清顾予曦。
只是受不了内心的谴责,过来看一眼他的伤势。
看过了,也就罢了。
抽了抽手腕,“既然你没事,那我先走了。”
他却突然收紧力度,将她扯入自己怀中,“你不是来报恩的吗?”
沈知懿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耳边是他平稳而有力的心跳,有些无语,“谁说我是来报恩的?”
“不报恩,还债也行。”裴松鹤单手将她搂在臂弯中,依旧很稳,“你欠我那么多次,总不会想抵赖吧?”
她几欲气笑,躲避他落在耳后的轻吻,“别闹,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做什么……”
裴松鹤被她拒绝,眉梢微挑。
低头含住了她柔软的唇,不是浅尝辄止,而是贪婪又厮磨。
他的声线也变得模糊不清,“我能做的事情多着呢,你要不要试试?”
温热的气息在她的唇齿间流转,而他的唇又凉薄如水,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
沈知懿双眼陷入一片昏暗,用为数不多的理智抵住他去解胸扣的手,喘息道,“你是真想让我留在你身上?”
裴松鹤那双幽暗的眸子里浮起毫不掩饰的欲念,低笑道,“未尝不可。”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想跟他胡闹,小幅度的挣扎了下。
“我逗你的。”他沉重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廓,喉咙里发出的音调低哑难耐,“若是我真残了,你以后都不跟我做了怎么办,现在就已经开始嫌弃我了。”
沈知懿感觉到他身体炙烫的变化。
他们的确很久没做了,准确来说,自从她怀孕以来,事情刚好一桩桩一件件的向他们分头砸下,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
现在气氛便如同干柴烈火,仅需言语撩拨便能一触即燃。
只是她做不了,他也做不了。
第115章 只要宝宝平安出生,她便再没有软肋了
沈知懿对上床这件事可能会害羞,但并不排斥。
毕竟裴松鹤很会,她每次都能享受到。
有时候她甚至洗脑自己,如果光走肾不走心的话,裴松鹤可真是个完美情人。
活儿好,话少,体力棒,身材好。
下了床会往卡里打一串数不清的数字,没需求时从不干涉她的私生活。
可偏偏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变了味道。
鼻息间皆是他清冽好闻的雪松味,可现在闻起来,好似这世间至浓的催情香。
“你忍得住?”她感觉到揽在自己背后的大手寸寸收紧,害怕他真的胡来,堪忧问道。
“忍不住。”裴松鹤喉结滚动,额角青筋若隐若现,却还能用尚存的理智哑声道,“把手给我。”
她开始没懂,还用那双乌黑的大眼睛瞪着他。
直到他握着自己的手,来到那个轮廓明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