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景稚喝过水的唇,然后松开了。
“什么奖励吖?”景稚满目单纯地问。
傅京辞感到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心脏被钻入的蛇咬了一口,不疼,反倒是喜欢这种感觉。
他收回手,重新拿了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暖茶,这还是景稚第一次看到他亲自动手不被人伺候的样子。
“奖励你不用穿那件衣裳。”傅京辞不疾不徐地尝了一口茶。
来之前的电话里,他罚她穿来的那件衣裳,她没有穿来。
倘若她今天穿的是与往常一样的旗袍,他倒是不能一眼看出,可她今天穿的是低交领宋锦,一眼便能从锁骨那儿看出有没有穿。
她不听话,他不仅没生气,还陪她打趣玩了会儿,已经算是他这辈子最宽容最大度的时候了。
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敢有这个胆子。
景稚慢慢敛了笑容……
骗子!诡计多端的狗男人!
“这也是我给你的惩罚。”景稚微微偏头打量着傅京辞,眼底还带着一种清澈的狡黠。
“怎么说?”傅京辞单眉微挑,颇有耐心地等着景稚的下一句话。
“这烟雨朦胧、秋寒雨凉的,你派人把我从珅城接到苏城,我受了寒怎么办?当然要给你惩罚咯。”
景稚说着,抬手娇柔地掩了一些嘴,连咳带喘的来了两下,末了眉枝微拧地看了眼傅京辞,别提多娇弱了。
傅京辞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轻轻放下茶杯,眸色深暗,不怀好意地提醒道:“媆媆,我只喜欢惩罚别人。”
景稚感觉出这句话里的危险性,她敛着下颌,一双眼睛像小狐妖刚化人形时的示好,玩着茶杯的手缓缓松开,转移话题道:“我看外面风景不错,我去散散步……”
她说着甜甜一笑,就像是外面真的有不错的风景似的,她起身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傅京辞,见傅京辞垂眸没有要发作的意思,踩着高跟鞋就准备跑。
“哒哒哒……”
几秒后,声音戛然而止。
“唔……”
景稚刚被傅京辞抱起来就被他几步走到卧室的雕花木床边扔了上去了,她挣扎着要起身,傅京辞偏不让。
傅京辞抬起景稚的小腿,正给她脱高跟鞋时,忽然看到那红底之中有个烟头烫出的黑色痕迹。
“美吗?”景稚大眼忽闪发亮。
红底高跟鞋深红色的底有一个黑色烫点,这个黑色烫点就是在门外时,他的烟掉落时,她猛然向他靠近时故意踩的。
光是看着这个痕迹,就能想到身段婀娜的她踩着绅士的烟迈向他时纯媚勾人的模样。
能不美吗?
傅京辞将高跟鞋放下,眸光晦暗不明。
傅京辞将她压在身下,那股好闻的气息混着他的魄力猛地压下来,每一次呼吸打在景稚的颊上。
景稚立刻收了闹意,含着笑轻声商量道:“等等。”
傅京辞寂盯着景稚,倏尔,问道:“你信佛?”
“信啊,你不信?”景稚打趣地反问着,手轻轻推了一下傅京辞,力度似有协商的意味。
傅京辞凝眸看着景稚的眼睛,看她神色认真,收回了目光后便起了身,不若她又要闹。
“你不信,那你腕上为什么戴着九眼石天珠手串?”景稚撑着床坐起身子,一脸好奇地看着傅京辞。
傅京辞垂下目光看了眼手腕上的九眼石天珠手串,这手串是在哪场拍卖会上拍的他也没兴趣去想,目光淡然地摘下后往桌上一放,再没看一眼。
景稚服气地眨了眨眼,心说她在图书馆的某本书上无意看到一串这样的手串拍卖价便是两百多万,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喜马拉雅山区诸国至今仍认为天珠是天降珠,无比珍稀罕见,这么有意义的珠子多有收藏价值啊。
他不感兴趣就别占有,留给感兴趣的人啊,比如她。
“你感兴趣?”傅京辞眼风扫过景稚,声音低沉。
景稚眨巴了两下眼,“嗯嗯。”
傅京辞重拾起手串,走到景稚身前,拉起她的细腕就把手串戴她手上了,然后走去窗边案牍上拿了一份景稚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资料,坐回了客厅的茶桌前。
景稚心说这是干嘛呢?
她探着脑袋环顾了下整个卧室,没看到想要的东西后,透过门边卷好的珠帘看着傅京辞的背影。
提声道:“傅先生,我要拖鞋。”
傅京辞正在思索,景稚突如其来的一句,惹得他眉心微蹙了一下。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去玄关鞋柜处拿了一双他的拖鞋,扔在景稚面前时,面无表情。
“我脚多小您不知道吗?您之前握了那么多次不会连我的脚有多小都不知道吧?”景稚语气里有着不轻不重的嗔怪,眨也不眨地盯着傅京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