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京辞嗯了一声,许医生默默收了东西走出去。
景稚咳了两声,迷迷糊糊地看到傅京辞满身风絮的在床边坐下。
“承策……我好难受……”
傅京辞探手抚在景稚的脸颊上,有些心疼的拧紧眉心,温声安慰道:“乖,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可是我不能陪你出去了。”景稚声音如快断弦一般,双眼皮更加深,双目却无神。
傅京辞安抚地摩挲了下景稚的脸颊,“我也不去了。”
“昂?”景稚无力地讶然。
傅京辞耐心道:“你都这样了,我还怎么去?”
景稚眸光敛下,片刻后,拉起傅京辞的手,缓缓放到自己额头上。
“给你暖暖手……”
傅京辞深情眼微弯,抽出手将景稚的手放回被子里。
“好了,别闹腾了。”
***
和平饭店内,沧桑厚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让人仿佛回到了旧上海时期,满是复古老钱风。
大厅的中央有个玻璃雕的巨型和平鸽,大厅顶部八角穹顶,四周巨大的浮雕墙奢华气派,即便是大堂,都随处可见古董级的物件。
包厢内,沈砚知接完电话后回到座位,淡淡一句:“京辞不来了。”
众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有人问:“发生了什么事?”
边上柳暮烟脱下沈砚知给她的外套,然后递还给了沈砚知。
沈砚知顺其自然地接过,站在他身后的辞尽赶紧接过。
沈砚知简洁回应刚才的问题:“家里那位生病了。”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除了被带来的太太、未婚妻或者情妇不清楚这句话的意思以外,其他人彼此都心照不宣。
景稚的容貌,他们虽然大多都没亲自见过,但在网络上还是看过的。
所有人一开始以为她会是慕颜的替身,但这些日子来看,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但更细的,他们即便是朋友,也并非在傅京辞面前都如沈砚知那样有身份地位,所以也不敢多问。
有人笑言:“没想到他傅九还会有这样的一天。”
沈砚知失笑地摇头,“恐怕以后还会有很多次。”
这时,柳暮烟夹了一筷子面前的蔬菜,直接开吃。
女孩们见此,也敢开始动筷子吃了。
柳暮烟抽了张纸攥在手心,偏头看向沈砚知,闲谈般道:“我还想见小景呢。”
沈砚知看柳暮烟正在夹的菜要被转走,不动声色的用指尖摁住转盘,应道:“你什么时候想见不都行?”
“这不一样。”柳暮烟又夹了一筷子蔬菜到碗里。
沈砚知收回手,探手到柳暮烟的手腕旁,拇指摩挲了下她穿的宋锦袖口,收回手时淡淡叮嘱道:“你也穿多点,别着凉。”
柳暮烟用手里的纸擦了一下嘴角,“我这样穿好看。”
沈砚知收回目光,没再说什么。
中式饭局向来是讲究一个雅致的,谈笑时并不会过于吵闹,这些顶级豪门出来的少爷,话题也很有意思。
“程九好像每次都带洛八一起出来,两人感情好到我都嫉妒了。”
程九便是南城程家九少爷,洛八则是洛家八千金。
两人门当户对,都是非遗世家的子弟,虽是商业联姻,但两人一见钟情,去年订的婚,整日里如胶似漆。
洛八莞尔一笑,程九爽朗应道:“该你嫉妒的地方还有更多呢。”
众人冁然一笑。
沈砚知对程九赞许道:“疼老婆,发大财。”
程九在笑声中看了一眼柳暮烟,兴致勃勃地问:“沈六,你和柳三……”
话未说完,众人焦点转向沈砚知和柳暮烟。
柳暮烟抬头,一脸单纯无辜:“啊?我们只是朋友~”
“……”沈砚知笑容缓缓敛了下去。
好一个只是朋友。
追他的时候猛追不舍,上钩了又当着别人面说只是朋友。
***
夜里景稚不舒服,闹腾着要抱抱。
傅京辞正好洗完澡,身上的真丝睡衣有一半没扣好,上床搂住了景稚。
景稚摸了几下紧实地肌肉,然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翌日早上,暴雨还在持续下。
傅京辞早起在书房处理了下公司的事,正和拙言吩咐着要将回京洛的事推迟。
拙言忍不住敬慎地提醒道:“少爷,这恐怕会让老太太那边不开心……”
拙言所说,就是傅京辞的祖母,傅家宝塔尖儿上的人物。
“还没到小年,就说临时有事,回不去。”傅京辞淡淡一句,开门出去往主卧去了。
拙言留在书房,搔首弄耳。
他在想,如果今天是小年,按照家族规矩,所有子弟必须回王府,如果是这样,少爷还会为了小姐留下来吗?
以前么,他敢肯定是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