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生气了?”
黎知晚别回头,复而回头看他,声音冰冷无情:“你恶不恶心。”
这么做,恶不恶心。
周庭被这句话刺激到了情绪,但看着她手上的红印,强行压下激起来的恼怒,笑得冷漠:“我恶心?”
“顾禹谦这么做,你也会觉得他恶心吗?”周庭板过她的脸,说:“还是说,只要是我,无论做什么你都会觉得恶心。”
“对。”黎知晚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一字一句道:“只要是你,做什么我都会觉得恶心。”
周庭放在她脸上的手明显一僵,眸色也愈来愈深。
只听她继续道:“你伤害我,结束了又开始道歉,你做的这一切和黎术有什么不同?”
“你不觉得恶心吗?周庭。”
“你知道我怕疼怕黑,你把我关在这么黑暗的地方,还给我带这么重的脚铐,你掐我脖子和脸。”
“我疼得不行的时候,你就给我上药,给我道歉,你像是得了精神分裂一样。”
“周庭,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周庭听完后,手颓然的放下来,头突然开始发疼,连着太阳穴都一抽一抽的疼痛难忍。
黎知晚继续说:“我说我害怕,你说你会在这里陪着我。”
“可我根本不需要你的陪伴,我想要的是出去,是自由。”
“我想参加高考,想永远离开江城,离开你。”
最好,永远永远,不要再见面。
她一口气说完所有想说的话,做好了周庭会暴力相向的准备,她甚至还想着要怎么反击,才能让自己少受些疼痛。
可周庭却站起身来,整个人完全笼罩在黑暗里,瞳仁很黑很沉。
黎知晚仰头看着他,面容平静,等着他发疯。
“晚晚。”他黯然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恨我。”
“恨到这辈子不想和我见面。”
“不然呢?”黎知晚面如表情的说着:“你做的这一切,还能指望我对你有什么感情。”
“周庭,从你纵容那些人霸凌欺辱我开始,我们之间就回不到过去了。”
她说完后,就低下头抱着膝盖不说话。
而周庭眼睛很红,闭了下眼睛,强忍着涌上来的酸涩,说:“那我就更不会放你走了。”
他说完后,就离开了这暗无天日的笼子里。
*
六月六日,下午两点整。
顾禹谦到警局报案之后,案件迟迟没有进展,警方说这种案子很常见,又很麻烦,需要给他们点时间。
看似是认真和安抚,顾禹谦却感觉他们的说辞纯粹是在敷衍。
等警方把会议开完,再研究方案,制定分组计划,协调时间。
等把这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完,黄花菜都凉了。
他实在急得不行,只好给他们上面的人打去了电话。
对方当时正在开会,但看到是顾禹谦的电话,还是把会议暂停,出去接了电话。
开口就问:“闯什么祸了?”
“彭叔叔,我这边有个急事,您能不能帮我个忙?”
被他唤做彭叔叔的男人笑着说,“你这臭小子,是不是又出去跟人打架了?”
“不是。”顾禹谦语气很急:“我有个朋友失踪了,我在你们警局报了案,您能不能尽快催催他们给找找?”
“什么时候的事?”对方声音沉下来。
顾禹谦说:“就昨天晚上,具体的我先不和您说了,她明天还要参加高考,我不想让她有意外。”
“行,你别急,我跟下面的人说一声。”
第64章 “她活不了太久。”
六月六日,下午四点整。
警方根据顾禹谦提供的地下车库视频,找到了一名叫张鸢的女嫌疑人。
由于那辆奔驰车辆停在极为偏僻的角落,恰好在监控死角,所以只能看到黎知晚和那名姓张的女人交谈的画面。
至于车里有没有同伙,还未可知,警方说还在调查中。
下午五点时,顾禹谦一直在警局里等着,还从上次案件的律师里要到了林莞的电话。
他给远在英国的林莞拨打了很多个电话,想问问她在江城还有没有别的亲友,或许能从她们口里得出一些消息。
但林莞的电话始终打不通。
顾禹谦始终想不明白,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母亲?能狠心抛下自己的亲生女儿,跟着别的男人远赴英国,还对女儿的事情不闻不问。
他焦急的在警局里催他们快点查,终于在六点时通过技术手段查到了黎知晚被丢弃的手机。
警方迅速采取行动,在夜里九点时,将手机和那名女嫌疑人一起带回了警局。
盘问的过程中,顾禹谦在观望室隔着玻璃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