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倾想起这段往事,情不自禁笑了一声。
“阿倾,你都得罪靓姐了,还笑得出来?不担心靓姐之后故意刁难你吗?”梅晓蓉腮帮子鼓鼓,一脸愁容。
江雪倾展了展眉宇,反而想起另一件事,转头问:“对了,昨晚睡觉你有没有听到房间里传出奇怪的声音?”
“什么奇怪声音?”
“就是那种……”江雪倾抓抓头发,努力尝试描述,“类似啮齿类小动物不停咔嚓咔嚓嚼东西的动静。你说会不会是我们房间里有老鼠啊?”
梅晓蓉脸上的表情有些凝滞,她扯了扯唇角,否认:“不可能吧,涂山集团的宿舍楼很干净的。”
“嗯,也可能是我昨天太累,幻听了吧。”江雪倾自己也不敢肯定,昨天又是理货又是搬宿舍的,她估计是过度疲劳产生幻听。
店员陆陆续续差不多都到店,江雪倾不再继续话题,开始跟着其他人一起打扫店内环境,完成份内工作。
直到将近中午,店长才带着阿靓一起回店里。
阿靓因昨天的事被罚扣半年奖金,她脸色很不好看,进店后看见江雪倾正在摆货,走过去恶狠狠地瞪视她。
“这件事不会这样结束,你给我等着瞧。”阿靓压低声音甩完狠话直接上了二楼。
江雪倾心里当然知道,阿靓说的这件事正是昨天礼盒内摆件被替换的事。今早她们被叫去总部肯定是让涂山凛训得不轻,只是不知处理结果如何?但看阿靓还能回店里,估计是有店长做担保,将这件事大事化小。毕竟阿靓是总店的销冠,手上客户资源不少,店长不可能轻易放走这种人才的。
梅晓蓉跑过来关心道:“阿倾,靓姐好像还在发脾气。要不我出去买点下午茶,你送到楼上休息室给靓姐,趁机道个歉把这件事翻过去?”
江雪倾摇头:“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我自己会处理。”
“哦,好吧。”晓蓉怯怯地走开去。
江雪倾望着梅晓蓉的背影,这个女孩子虽然长着一张圆圆脸蛋,看起来乖巧可爱,但总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是为咩?
不等江雪倾细想,店长朝她招手:“阿倾,跟我去趟办公室。”
“哦。”
因着昨晚有江雪倾提前把事情经过告知清楚的关系,店长上午到了总部面见凛少时倒是心中不慌。她很清楚自己是要保阿靓的,所以在凛少责难时,店长找了借口推说是店内员工工作失误出现纰漏,才错把产地卡片放错,导致阿靓向顾客介绍推荐摆件时发生昨天的意外。
一切听起来合情合理。
可如果不是因为江雪倾拥有深厚的鉴香功底,恐怕昨天在崔家姐妹联手授意阿靓的情况下,今天的她不仅要被涂山香坊开除,还可能背上故意替换店内贵价商品的盗窃罪被起诉坐牢。
江雪倾站在店长办公室内,听店长如释重负的提起上午发生的一切,她心中冷笑连连。
虽然昨夜是她自己选择提前告知整件事,可是做出弃车保帅决定的人,正是面前的店长。
这样的人,不再值得她信任。
江雪倾收回恻隐之心,现在面对店长,她只剩下等价交换的利益之心。
等店长发完一通感叹后,江雪倾才笑吟吟地开口,直切主题。
“事情能无伤解决就好。店长,我听说涂山香坊一直都有选拔优秀合香师进行内训的制度,每年都有一定名额进入总部香堂进行培训进阶的机会。”
“对,的确有这件事。”店长顿了顿,喝了口水,才看向江雪倾,“可是阿倾啊,你现在还是实习状态,这件事等转正以后再商量也不迟的。”
“嗯,我知道。店长,我实话跟您说了吧,我进涂山香坊就是冲着这个内训名额来的,我希望您能缩短我的实习时间。毕竟昨晚的事情如果我有心不说,今天的局面应该是另一番样子。再者,我和您或是靓姐都没有利益冲突,我也并不想冲击业绩,和靓姐争夺销冠位置。照理说靓姐昨天的做法,我应该不提醒您更好,可是我没有那样做,对吗?”
江雪倾说的直白而通透,店长刚承过她的人情,无法立刻推脱。
“阿倾,我明白你的意思。昨天的事情,我也是打心底里感激你的。阿靓是我们总店的销冠,很多客户资源都掌握在她一人手中,我虽然是店长,可主要管辖的也是门店行政事务,若是说业绩还是要依赖阿靓。”
“店长,我都懂的。既然昨天我会跟您说那些,我就做好准备在店内工作期间不会主动跟靓姐起冲突,这点请您放心。”
店长认真注视着江雪倾,面前的江雪倾明明只有十八岁,可为人通透又犀利。她似乎很清楚自己的人生目的,虽不主动算计,但城府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