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脑子像是失了灵,怎么都想不起来,只干巴巴的说了几个能记下来的名词儿。
“冰火两重天,沙漠风暴,蚂蚁上树……”
她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头也快埋进胸口里。
明锦佑当时在想,容北吹嘘得那么厉害,实际上就这?
都是些老掉牙的路子,也好意思拿出来吹。
明锦佑没什么兴趣,转身欲走。
邱声晚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抓住了他,眼里带着祈求,“我急需用钱,请你帮帮我。”
她一着急,眼尾有些泛红。
明锦佑瞥见了那抹红,心底闪过异样情绪。
当医生这么多年,他见过太多这种眼神。
或垂死挣扎,或穷途末路。
所以他改了注意。
男人扯了扯领口,在她面前的沙发上坐下。
双腿微微岔开,双肘顶在膝盖上方,用像看商品的眼神看她,“在这里多久了?
邱声晚心生不安,磕磕巴巴的回道,“第,第一次。”
怕扫了客人的兴致,又颤巍巍的开口,“我会努力让您满意的。”
心跳得厉害,扑通扑通的,像是要从心口跳出来似得。
片片绯红染上双颊,让她看起来更可口。
明锦佑感觉到身体的紧绷,禁不住扬了扬眉。
他这是禁欲太久,自制力退化了?
像是为了求证,他冲她勾了勾手,“过来。”
邱声晚不安的往前走了几步,但还与他保持着距离。
明锦佑扯唇轻笑了一声,“怎么?连最基本都要我教你不成?”
第3章 :还不滚
她伸手去够自己裙子的拉链,但手却在不停的发抖,连带着身体也在轻颤。
明锦佑都看在眼里,没错过她眼底的恐慌不安。
他故意用冷厉的口吻威慑,“这就怕了?知道来这里玩的男人手段有多狠吗?你在他们眼里就是个用钱就能玩的玩物,没有人会怜香惜玉。”
“虐待,感染病毒都是轻的,万一遇上个变态,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邱声晚被他的话吓得脸色发白。
“还不滚?”
达成目的,明锦佑也没了耐心。
身体有股莫名其妙的燥意,让他很不舒服。
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人的身上。
邱声晚本来就战战兢兢,被他这么一骂,那点孤注一掷的勇气全没了。
“对不起。”她眼眶泛红,低着头给明锦佑道了歉,转身就跑。
得了清净,明锦佑这才拿着外套开门离开。
人刚出去,一个身娇体软的女人缠了上来。
浓烈的香水味儿刺得他皱起眉头,毫不怜香惜玉的将人推开。
女人跟没长骨头似的,一下就被推倒在地,弄出不小的动静。
容北闻声赶了过来,皱着眉头问从地上爬起来的花魁杨柳,“怎么回事?”
杨柳支支吾吾的看向周思明。
周思明是西世的经理,极其圆滑的一个人,一看情况不对,立马倒戈指责杨柳,“杨柳你说你,为了攀上老板的朋友,也不应该用这种肮脏手段啊,你怎么能给明先生下药呢!”
“下药?!”容北反应比受害者明锦佑还大,“你们找死啊?”
周思明甩锅,“老板,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是杨柳自己心术不正!”
杨柳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求饶,“老板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明锦佑一张脸深沉得令人发怵。
“阿佑,我让人先送你回去。”容北深感愧疚,本来好心为他接风洗尘,没想到被这两个不长眼的坏了好事。
竟敢在他眼皮底子下给明锦佑下药!
“不用,该处理处理。”明锦佑拒绝了容北的心意,拿着外套离开西世。
外面正下雨。
时逢惊蛰,春雨绵绵。
不大,但湿冷湿冷的,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邱声晚就蹲在门口处的浮华罗马柱下,像只没人要的流浪小狗。
紧紧攥着手机,但脸上的表情很茫然,无助。
她满脑子都在想,再凑不齐何故的手术费,他就只能出院回家等死了。
他明明才六岁,本应该是人生刚开始的年纪。
而且何织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何故。
邱声晚眼睛酸涩得厉害,只能无助的仰着头,努力把情绪逼回去。
何母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压着情绪接起,“干妈,怎么还没睡?”
何母说,“在收拾东西呢。”
邱声晚心口一揪,“不是说等干爹出来再说吗?”
“不等了,多等一天,就多一天的开销,家里已经拿不出钱了,得不到治疗,孩子也痛苦。”何母声音有些哽咽,也是在尽力克制,“刚刚小故的爷爷打来电话,说……他已经给小故做好棺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