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麦对两人无意义的举动很是不能理解,站在远处,放目远眺,将整个村落的环境扫一遍。
她可是还记得自己回来的原因是什么。
之前越人放的一把火,对村里的田地伤害不小。
田地的玉米、红薯、土豆就别想了,露出地面的部分早已经碳化。
藜麦估计地底的粮食估计也早已被焖熟,也不知道这个时间还能挖出来多少。
唯一幸免于难的估计就是水稻。
越人进攻的时间,正是水稻长成的阶段,田里面灌满了水,中心部分没受到高温的影响。
此时,藜麦远远地看着,就像是一堆黑黢黢的草木围着一堆金黄色的水稻。
按照村民种植的范围,她们此行收获不小。
就在藜麦估计水稻收成的时候,藜菽和藜荞也已经从悲伤的情绪中抽离。
两人沿着大姐的视线往前看,也发现了田间的异样。
藜菽清晰地明白,粮食和百姓的性命一样重,居然被越人给毁坏,真的是暴殄天物。
他之前的构想已然成空,也不知这次到底能带多少粮食回去。
眼见时间不早,他出声提醒。
“我们还是先回家做饭,明天再考虑收割水稻的事。”
“走吧!”
藜麦也没有夜间干活的欲望,扔下两个字,朝着熟悉的地方走去。
由于黎家所在的位置最高,受到的山火影响不算最大。
还能她们三人留下简单的木框架,找来一些宽大的叶片,还能够搭在架子上,为三人遮风挡雨。
藜菽和藜麦去找叶片,藜荞借用家中之前的炉灶起火做饭。
再次用上家里的炉灶,藜荞也是感慨万分。
由于她们姐妹三人,并不会制作土灶,只能面前在地底挖个坑,再在坑里垫上石头,将铁锅直接放在上面做饭,简陋无比。
此时用上方便、干净的土灶,忍不住要好好展示厨艺。
于是,三人在晚饭吃上了离开山谷后最美味的一顿饭。
夜间有遮风挡雨的地方,三人依旧保持守夜的习惯。
一夜相安无事,吃过早饭,迅速开始食物的收集。
藜麦和藜菽一起去割水稻,用驴车转移,将割好的水稻铺在村里之前用来晒水稻的平地上。
一边晾晒,一边为之后的脱粒做准备。
而藜荞一边准备饭菜,一边各个村民家简陋。
之前逃跑过于匆忙,她并没有想过去捡别人家不要的东西的事。
可是在山谷生活了一段时间,藜荞深刻的意识到,她们一家还却很多东西。
特别是陶罐,常常因为缺少陶罐,有很多腌菜不能做,肉也无法更好储存。
想着陶罐分量重,逃难的叔叔婶婶们应该不会选择带走。
事实证明藜荞的猜测没错,她刚来到村长家,就看到漆黑的断壁残垣下,陶罐表面反射着亮光。
她先是对着村长房子鞠躬,连连致歉。
而后飞一般地取走厨房里的陶罐,跑回家放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藜荞一直重复类似的举动。
当藜麦和藜菽结束上午的劳作,回到家,看到的就是一地的陶罐,和各种各样的杂物,就连锄头都有。
藜菽惊讶地张大嘴巴,不解地问:
“小妹,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弄回来的?”
闻言,藜荞不好意思地羞涩一笑,面色尴尬地解释道:
“这些都是我从村里叔婶的屋子里捡来的。我知道这样做不好,但是家里实在是缺东西。”
她低着头看了一眼藜菽的表情,发现二哥没有出声阻止,她紧跟着补充道:
“二哥,你看这把锄头!我们家就一把,干活的时候只能轮流,或者是一个人干,速度慢不算,还不公平。至于陶罐,我们回去要带上脱粒的稻谷,也需要东西装,村里也只有陶罐可以做到。而且,叔婶们一辈子都不会回来,我们拿走,应该也不算什么事吧。”
说到最后,藜荞明显底气不足,不敢再看二哥的眼睛。
但藜菽却觉得小妹说的有道理,即使他们今天不搬走,等越人反应过来,说不准村里的东西就全都要留给敌人。
与其如此,还不如他们直接将东西搬走。
藜菽感受到藜荞周身弥漫的沮丧气息,立即出声安抚。
“你的想法没错,我相信村里的叔婶知道,也会庆幸是我们把东西带走,而不是毁在越人手中。”
“真的吗?”藜荞瞬间破涕为笑。
刚刚犹豫间,眼眶早已被泪水盈满。
此刻等到二哥赞同的话,藜荞的心立即被喜悦充斥,笑容满面地看着藜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