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殿中却无人,神修道:“土地仙君近日有要事在身,还请各位在此稍作休息。”
明怀镜蹙眉道:“为何是土地仙君?我们要找的是你们家少主。”
然而,那神修道:“还请小殿下稍安勿躁。”便退下了。
明怀镜一众便依言在议事殿中等,殿外人影来来回回,却无论如何都不见来人,直到太阳快要西斜,那神修才独自一人,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明怀镜已经觉得有些不妙,正要开口,那神修就道:“抱歉各位,土地仙君近日正带着少主在外历练,提升修为,现下怕是来不及赶回了,各位请回吧。”
明怀镜听了,心中了然,不由冷笑:“这样啊,竟是如此不巧,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不知土地仙君何时能归?”
神修道:“这不是小仙能够过问的事,还请小殿下回去吧,若有消息,小仙定会前来告知。”
话已经说到这里,明怀镜淡淡地看着眼前这神修,最后,又慢慢展开笑颜,道:“既是如此,今日是我们叨扰了,麻烦你带我们出去。”
话音刚落,就见神修肩膀几不可察地一松,转过头去。
与此同时,明怀镜微微偏头向身后三人示意,随即四指并拢形成手刀,噌噌两步上前,眼疾手快地“啪”一声砍在神修侧脖颈!
神修毫无防备,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其后雷定渊立刻上前来扛起神修,寻了处隐秘的柱子将其放下,在明怀镜竖着大拇指的夸奖声中干脆利落道:“走。”
两人决定之果决,动作之迅速,看得白氏二位公子眼花缭乱,即使已经看了多回了,也仍然有些不习惯,白承之道:“你们二位......还真是,非常有默契啊。”
“过奖过奖,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明怀镜转了转手腕,从侧边离开议事殿,“这神修实在太不会撒谎了,他们少主在不在这里,还是要亲眼看看才知道。”
太阳彻底沉入云边,轻风抚起,带着丝丝凉意吹过明怀镜耳边,发梢,他伸手拢了拢头发,整个人都融入在黑暗里:“待会若是在他住所殿外没看见人,我们就潜进殿里去看看。”
白静之抖着声音道:“小,小殿下,这样真的能行吗?我们有没有可能会被他们发现啊......?”
明怀镜道:“三昧塔都去过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说了,我们是来找人,又不是来偷东西,要是真的被发现,大不了就说你们是屈服于我的胁迫下,不得已而为之,保你们不会有问题。”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哎呀白二公子,你不要在意这么多,反正金明殿前的地砖我都跪了一大半了,也不差那一两块。”
“嘘。”
一直快于几人的雷定渊停下脚步,伸手将明怀镜拦住,道:“就在前面。”
明怀镜回过头去:“哦,就在前面,那我们就开始找......啊,啊?”
明怀镜盯着眼前灯火通明的土地殿,心中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人来的决心被震撼得无以复加——那土地少主,此时此刻,手里拿着银剪,甚至还哼着歌,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给花花草草仔细修剪枝丫。
这一瞬间,他简直要被气笑了,连道三声“岂有此理”,随即给身后几人疯狂打了几个连续的手势,再次隐没在了黑暗里,不见了。
白静之见状有些不安起来,雷定渊一手往下压,示意道:“稍安勿躁,阿镜他不会有事。”
随即,便见雷定渊召出几只金乌分别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飞去,下一刻,金光缓缓弥散开来,将那土地殿以及几人,全数与外界隔绝。
头顶金光合并的那一剎那,就见明怀镜自那土地少主背后的阴影里闪电般窜出,还没等他喉中挤出一声惊呼,明怀镜就召出谢安笔竖在他额间,道:“晚上好。”
就差了一拳的距离,土地少主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静静悬浮的谢安笔,冷汗都流了几轮,才抖着嗓子道:“小,小小小小小小殿下?”
明怀镜和声和气道:“别紧张,我就是来问你点事的,问完就走。”
“那你倒是先把谢安笔撤回去啊!!”土地少主心中如是道,但眼前的谢安笔似乎却并没有杀气,于是他咽了口唾沫,正要开口,又迅速把嘴闭上了。
眼前又多来了三个人,白承之端着手皮笑肉不笑,雷定渊面无表情,站定在离他五步之外时,一手习惯性扶上了冥芳。
土地少主面色铁青,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明怀镜道:“提醒一下,雷少主在这里设下了禁制,你喊呢,是喊不动人的,但是你也不要害怕,我来这里,只是想问几个问题。”
土地少主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