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面面相觑。
怀寒思量道:“若是布术者不愿让人窥破术眼,倒是可能来少有人烟的林子里,以再无人能酿的当地花酒为引,做点什么……能谋划隐忍这么久的家伙,独独不让当地的花草入术,是不是显得太智者失虑了?”
羿炎一拍大腿:“有理,不然怎么能骗过我?如果我早知会牵连别人,定是不愿意同他做交易的。”
“骗你不算有本事。”怀寒冷呵一声,指指自己的脸,“你猜我是什么仙?”
“姻缘仙?”羿炎思索,恍然大悟,“哦……不对,你骗我的吧?方才越妖王说你是花。”
越应扬蔑道:“骗你,真的不算本事。”
稍许,羿炎搬来了他的全部藏酿,霉桃花酿的,也不是搁了多少年,味道不可细说,不可多嗅。
谁也没有掀开坛布的意愿。
怀寒看向妖王,轻问:“吃酒伐?”
他虽仙微言轻,容颜殊丽,但可不温婉,很少轻声细语讲话。
越应扬一转头,鹰目紧盯着那堆酒:“……”
只见越应扬立刻就冲过去吨吨吨饮了,但面色古怪。
一时竟是想张口,作呕。
第24章
酒坛被凌乱地推倒在一边,可怜的很,在林子里滚了一圈,洒落的那点残酒又去滋养花树。
也不知是滋养,还是迫害。
“感觉如何?”怀寒万万没想到越应扬反应如此大,连忙过去拍拍抱抱,“你可不能昏,也不能死啊!”
就仗着妖王当坚强的后盾呢。
羿炎挤眉弄眼道:“不至于吧,我酿的酒那么难喝?”
越应扬摆手,示意无碍,但没讲话,干干地扶着怀寒清嗓子。
怀寒反瞪羿炎:“瞧把他毒的,好喝你自己尝尝?”
越应扬自行平复稍许便好了,又恢复他如常的稳重。
怀寒瞧着没事,也安心了,还叹道:“说真的,给我吓了个好歹。”
越应扬擦擦嘴角:“两口剩酒罢了,能有多大威力?”
怀寒凑近摸摸脑袋:“不一样啊,是你啊,我可头一次见你不舒服。”
羿炎以手捂嘴:“咳咳,咳咳。”
越应扬一眼扫瞪过去,不多计较,眸中金光渐亮:“似有些不同。”
怀寒拍拍心口:“可算找着门路了,没白让你难受。”
越应扬点头,不知为何,眉梢舒展了不少,眼神示意羿炎也跟上时,羿炎仿佛见了鬼。
羿炎大惊失色:他刚才在笑?瞅我干啥也笑?我是不是要提前没了?
怀寒跟着跟着,忽然撞到了树,哎哟痛呼一声。
越应扬却穿树而过,回首驻足:“怎了?”
怀寒奇道:“当真不同……我眼前有桃树,还被撞了,你就能过去。”
“仅是寻路的引子。”越应扬走了回来,低头瞄了怀寒两眼,轻轻地搂了一下腰。
怀寒不解:“你悠着点,带不过去,让我想想。”
越应扬又用下巴蹭了蹭怀寒的脸,睁眼又盯,不发一语。
怀寒依然不解,摸了一把:“我脸上有东西?”
就听妖王重重的呼了口气,似乎又无奈又不解气。
这一片桃林,味道还真不美。
怀寒依然不解,但为了妖王好,便说:“轻点吸,这花味儿我都闻不下去。”
“傻花。”
怀寒听到了这样一句怨,刚要反驳。
就被亲了个满嘴。
那双唇依然凶猛且让人喘不过气,带着猎猎雄气,只是这次掺着淡淡苦味。
单喝必定难喝,却无限被更多的纠缠冲淡融合。
怀寒忍不住翘了翘嘴角,愈发想笑:这样的越应扬蛮孩子似的,可爱,亲亲前还要蹭蹭求许可。
那头在努力卿卿我我的妖王亲到的便是个月牙湾,许是不满了,就扣住怀寒的后脑腻了一会儿。
桃林一吻。
若是这林里花繁叶茂的,染就温柔旖旎色,该有多好、多应景。
一吻毕,却听后头隐有饮水声。
怀寒撒了手,斜瞥一眼越应扬便挪开了视线,气息还紊的,纷纷转身,一时也无话。
怀寒其实很纳闷。亲热两口这事儿吧,都是成了婚的,做一下也没什么,可做完了……怎就这般窘迫?
羿炎在那也喝了一口,很没眼力道:“走?”
“走!”怀寒干脆道,又推了推越应扬后腰,下巴蹭着人家右肩,“走走,带路。”
怀寒眼前似乎也变得虚晃,原本胡乱密布的桃花林变得井然有序,四面通路。
破败的花鲜活,他们踏行在春野。
舒心多了。
“你眼里的也是这般?”怀寒问道。
虽未言明,越应扬也是懂的:“嗯。”
“哦——我亏了啊,没见到。”怀寒捋了捋头发,从越应扬背后偏头一亲,“来,再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