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回头,便会坠入深渊夹缝。
真正的土仙远远传音道:“怀寒,莫追了,扶凛绝不能放出。”
怀寒望向高高天阶,催动仙力坚持爬上,眯着眼问:“……不是都结束了吗?”
土仙答复:“过去结束了,但不可改变。况且如今,三界梯再度破损的罪,谁来抵?”
不可改变?
从扶凛化龙时起,就永远再无自由了吗?
谁来抵?
此次的主谋?
暂时找不到啊!
实质损了三界梯的是谁?
扶冽啊!
就差三十阶了,他们便要入天门。
怀寒在五十阶气喘吁吁:“所以扶凛就乖乖跟你走了吗?”
土仙:“这是两全其美的,天帝也并不想动摇东方妖族的根基。”
怀寒飞快地跳跃,高攀。
他初次觉得,天宫的门,是那么近,又那么远。
十五阶上,怀寒:“天帝,还有什么吩咐?”
十阶上,土仙:“他说,你心自然清楚。”
怀寒清楚,无非是找到事件主谋,帮越应扬善后,根本不用天帝吩咐……
他脑子里却冒出两个声音,只有他听得见。
“哥,我想见你。”
“小冽,别跟上,做好你的妖王。”
三阶上,土仙:“要一齐复命?”
五阶上,怀寒:“不,未召我,便不去了。”
一阶上,土仙:“那你?”
二阶上。
怀寒已咬着一枚花瓣,啪地贴到了扶凛的背上。
另一枚,自天洒落,寻谁的踪。
“我心不安罢了!”
妄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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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快乐。
第16章
哪有什么参晨不见,转了便是。
天地斗转,只在一瞬。
天阶之上,九霄在前,下望便是茫茫大地。
却少了土仙和天将,一时只剩下怀寒和扶凛。
“回头吧?大妖,这里是假的。”怀寒累的气喘吁吁,坐在第二天阶上,吹衣服给自己扇风。
扶凛侧目,再回头:“你,做了什么?”
怀寒干笑:“成全一个妖哇。”
下方的天阶有声音,是什么人在往上攀。
扶凛一时凝眉无言,一脚轻轻后倚,蹬在天门边上。
扶冽的身影渐渐现出,衣衫破烂,头发凌乱,几缕碎发黏在了脸上,嘴角还带着羞涩的笑意,呼唤:“哈……哥……”
怀寒自觉地挪到一边,给这兄弟让路,脸埋在大袖子里偷笑。
要不是这兄弟二人太想见对方,妄境也不会这么轻松建起。
但是耗了两枚花瓣,浪费。
扶凛踏下一步,伸手去摸扶冽的头,道:“小冽,过得很好。是一方之主,能担此责了。”
扶冽水蓝色的瞳红了红,看看他兄长,又低下头:“不及你当年,来见你一面还能被坏人骗,如今还给你惹祸。”
啧,啧,好麻。
怀寒悄悄捂住一半耳朵,装作不听。
好在是兄弟,不是别的,不然他可没脸在这待着了。
“不是你惹的祸。”冰龙回望不远的天宫,指指心口,“是我自己。好了,回去吧。”
扶冽坚定地吐了口气:“哥。总有一天,我接你回来,不管什么宿命了。”
扶凛微微点头,左三下,右三下。
“那就告别吧,再久,土仙上仙就要宰了我了。”怀寒伸个懒腰,适当出声。
“多谢。”扶凛拍拍扶冽还要抓上来的手,毅然迈出最后一步。
扶冽站在原地:“谢……谢……”
怀寒打了个响指。
一切重回。
天阶上除了他,再无别人。
轰隆——
天阶从低到高,以风驰电掣之速全然消失,到怀寒的脚下。
“完了!土仙上仙,你好狠——”
这万丈高空坠下可不是那么好相安的,怀寒勉励平衡自身,抓一抓路过的云朵,俏皮地打个呼哨,又被嫌弃地丢下。
花仙可怜地坠落。
真,神仙下凡。
怀寒囫囵转圈,被气流冲的好歹。眼里已能见到妖城了,又惊又喜,连忙变回花型,可不能让小妖们瞧见他的狼狈模样!
可呼地一下,花身一热。
怀寒:“?”
眼见近在咫尺的一双金瞳,金瞳主人正把他叼在嘴里,轻轻含着。
怀寒下意识唤:“越应扬,是我,别吃。”
他感觉妖王的牙动了动,如猎者的猎物在嘴边,随时能把他咬断。
怀寒警告:“别吃,吃了你就得守丧了。”
越应扬不语,直把怀寒叼回住所。
一路妖众高呼。
温暖豪奢的寝殿,四处挂着羽毛制品,如今还多了一个无花的花瓶。
怀寒自行翻滚下来,化出仙身,甩了甩濡湿的衣衫,不爽道:“你的爪子呢?怎么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