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敲着电脑键盘:“这就是爱对方的身体,不爱对方人格的下场,接受不了,又放不下。”
周尔笑了笑,笑得一张脸灿若繁星,她感觉左手又要麻了,说:“我家那个,人格身体我都喜欢。”
编剧问:“你们也睡了?”
周尔脸一红,说:“什么睡不睡的,你闭嘴,少打听我的隐私啊!”
片场爆发出放松的吆喝声。
今天的戏拍完了,周尔收拾东西起身,把不用的衣服搬回工作室,简单熨烫挂起来,等明天交接的人来上班,就会送去消毒。
周尔将一个手表锁进保险柜里,抻了抻脖子,同事将周尔送回家,两人告别同事一脸疲惫,周尔却一脸兴奋,在夜风里跑回家。
秦漪已经睡着了,客厅留着灯,周尔抖掉肩膀上的雪,去洗澡换衣服,收拾妥当凌晨一点,带着刚刚出浴水气钻进秦漪那边的被窝。
秦漪睡觉轻,周尔刚钻进来她就醒了,哑声问:”几点了?“
“一点了,快睡吧。”周尔说,拍掉床头灯。
秦漪轻轻的嗯了声,她睡得暖和又舒服,周尔刚刚躺下来,身上也带着股热水的暖意,两个挨在一起,呼吸相闻时,都觉出一点惬意。
周尔又舍不得睡了,说:“咱们最近老是碰不到面,就睡觉的时候才能说上两句话。”
秦漪没睁眼,说:“今天下午不是还说了?”
“就呆了半个小时,”周尔说,“半个小时就是一餐盒饭的时间,我和剧组送盒饭的师父都快处出感情了。”
“不稀奇,你和吃饭坐的小凳子都能处出感情,更何况送盒饭的师父,那么大个活人。”秦漪臊白她,因为前两天周尔回家吐槽自己的凳子没用的时候被别人借走了,借走了就没还,她在那凳子上留了自己的墨宝,很舍不得。
”当然了,“周尔先澄清,后解释,“还是我们的感情最深,你不要吃醋哦。”
秦漪睁开眼,面门有点烫,又是沉默着没否认。
周尔心里又爽了,明知故问:“你怎么不说话?”
秦漪学舌某个人,说:“因为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真是苍了个天了。
周尔憋着呼吸,感觉自己和秦漪之间的那层纸薄成了一层纱,随时都有被戳破的危险。
秦漪挽唇,她清晰的察觉到,周尔最近的话变多了,仿佛总是说不够似的,不仅话多,思维也跳脱,带着话题也经常天马星空的变动。
这种变化仿佛标志着两个人逐渐无话不谈的变化,秦漪当然喜欢这种变化,只是每次一聊天,特别是晚上,很容易聊着聊着就忽略了时间,她不想打断周尔,周尔自然也不会停下。
久而久之,夜聊耽误休息,便导致两个人第二天起床,都魂不守舍到要靠咖啡续命。
周尔:“今天拍了二十多场戏,男主角的台词有口音,好出戏,不过编剧老师说会请配音演员,反正大家随便拍,拍了之后找人配音……配音……配音……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配音。”秦漪曲起脚,膝盖抵到周尔的,一下打断了周尔的思绪。
周尔脑子一岔,接不上刚才的话了,只能转移话题:“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嗯?”秦漪带着鼻音的声音低低回应周尔。
周尔:“……”
周尔脑子里都是秦漪大腿的触感,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回忆傍晚将她揽抱入怀的感觉。
鼻腔里是秦漪洗完澡的清香味,到最后,周尔说什么自己都不知道了,基本想起什么说什么。藏在被子下的手,也有些有些鬼祟的,忍不住朝秦漪的方向摸,像是怀念那滋味,又像是手上被缠了织网,忍不住靠近。
周尔脑子团成了糨糊:“我跟你说,猪和苏恣悦……唔……”
秦漪伸手,一把盖在了周尔的嘴巴上:“小朋友,太晚了,睡觉?”
周尔被捂得猝不及防,懵了懵,继而明白自己打扰秦漪睡觉了,她窘迫到下意识探舌舔唇,舌尖舔过柔软的唇,还舔上柔软微咸的掌心。
两个人都是一愣。
秦漪如触电一样挪开自己的手。
周尔也是一懵,咬着唇发癔症。
良久。
“你,你干了什么?”秦漪紧着嗓子问,是拷问,也是求证,因为发生的太快,刺激性太强,让人怀疑是不是真的。
“我我我……”周尔舌头打了结,她一向懵懂,嘴上的胆子越大,行动上的胆子就越小。她做了什么?她都不敢多想!
秦漪复盘:“你舔了我一下。”
这都要否认,那不是耍流氓不认账吗?周尔自认有担当,于是不说话了。
秦漪呼吸一滞,说:“你默认了。”
周尔脑子发热,嗯了声,说:“……有点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