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晔点头,景时枫带过来的些那些侍卫此时已经尽数被杀。
他命人将那些尸体全部带出了别院,再命人将里面的鲜血也清理干净。
只是他能把这些清理干净,却清理不了留在别院的灵体。
从凤疏影的角度来看,就是别院里都是密密麻麻的灵体,看起来脑壳都是疼的。
她也不能任由这些灵体在这里晃荡,怕他们以后弄出什么事情来。
她想了想,索性把这些灵体全部超度。
她把这些灵体超度之后,再看别院,瞬间就觉得清静了很多。
而景墨晔此时已经把那些尸体全部都装上了马车。
不夜侯指着景时枫的尸体道:“你把他这样杀了,真的合适吗?”
景墨晔淡声道:“杀都杀了,不合适也得合适。”
不夜侯的嘴角抽了抽,什么叫不合适也得合适?这种话普天之下怕也只有景墨晔能说得出口了。
他的眉梢微微一挑,看着景墨晔道:“你不要忘了,他是昭元帝唯一的嫡子,皇后唯一的儿子。”
“皇后的娘家是太傅府,那些读书人别的本事没有,造谣生事的本事一流。”
“之前你发动宫变的时候他们就不太消停,只是你手握兵权,景时枫还活着,他们还有指望。”
“你现在把景时枫杀了,他们怕是会疯。”
景墨晔的眸光半敛:“他们发疯,左右不过是抹黑我。”
“说来说去都不过是说我如何残暴,行事如何乖张。”
“你觉得本王需要害怕他们?”
第326章 和离书是假的?
这些年来,景墨晔为了在昭元帝的手里活下来,一直都在抹黑自己。
京中关于他做下的残暴之事,足以写上百万字的小说,他在京中并没有什么好的名声。
这种事情时间长了,假的都会成为真的。
更不要说,景墨晔之前确实也杀了一些想害他的人,算是坐实了这件事。
甚至都不需要皇后的娘家人借题发挥,他残暴之事在京中都成了百姓口中的事实。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半点都不在乎京中的人如何看他。
不夜侯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不在乎别人如何看你,但是你如今的身份却需要注意一下名声了。”
“残暴这个名头扣在你的身上,你就很难更进一步。”
“毕竟暴君这个词,伴随的大多都是亡国和失败。”
“你别跟我说你不在乎皇位这件事,你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景墨晔的眸光幽深似海:“你懂得还挺多?”
不夜侯轻笑了一声:“不是我懂得挺多,而是我知道人性。”
“这天底下的人,大多都从众,能独立思考的人并不算多。”
“这天下未通教化的百姓,被读书人称之为愚民,书生看不起寻常百姓,但是却又最会煽动寻常百姓。”
“皇后的父亲是当朝太傅,兄长是国子监祭酒,其他几个兄弟在文坛的地位都不低。”
“他们的门生故旧遍天下,若是刻意煽动的话,怕是会很容易出乱子。”
景墨晔做摄政王的时间才三个月,他这三个月大刀阔斧地在京中改革,杀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人。
因为昭元帝和诸位皇子都还活着,没出什么大的问题,所以京中的局面还算稳得住。
如今景时枫死了,别的人不好说,但是景时枫母族的那些人怕是都不会消停。
且其他几位皇子以及他们的母族,在景时枫出事之后必定会生出危机感来。
他们很可能会联手对付景墨晔,到时候可能会给景墨晔带来巨大的麻烦。
景墨晔看向不夜侯:“你正经起来的时候,还是有脑子的。”
不夜侯:“……”
他瞪了景墨晔一眼:“听你这话里的语气,你似乎已经想到应对之策了?”
景墨晔淡声道:“本王听闻京城外有个匪寨,有人在那里占山为王,为祸一方百姓。”
“之前本王忙得很,没空搭理他们,由得他们慢慢成长。”
“如今他们胆大包天,连皇子都敢杀,本王自然要带后剿灭他们。”
不夜侯:“……”
他对景墨晔竖起大拇指:“论黑心还得是你!”
景墨晔并不觉得他这是什么好话,便道:“照顾好疏影。”
“她若有什么闪失,本王就剁了你。”
不夜侯轻撇了一下嘴:“你就别在我面前放狠话了。”
“你如今已经跟她和离,已经和她再没有半点关系了。”
景墨晔的桃花眼幽深难测,他轻笑了一声:“谁说本王跟她和离了?”
不夜侯瞪大眼睛道:“你不是在她写的和离书上按下指印了吗?”
景墨晔对他的这句话只是一笑,什么都没有解释,他翻身上马,策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