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见到门口站着人,连忙从男子的肩头抬起头,又急急低下,羞的不敢直视人。男子宠溺一笑,抬手又侧身,挡住了三人的视线,回头礼貌的朝三人笑了笑。
两人进屋后,大娘啐了一口:“伤风败俗。”
风半崖和凤鸢乘着大妈□□别人家幸福小两口时赶忙溜之大吉。
出了巷子,凤鸢问风半崖:“你有没有觉得那女子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风半崖想了想,回了凤鸢:“大概是美人都有共通之处吧。”
凤鸢:…………这话更熟悉。
一路闲逛着街,在人多的巷子里,还真撞见了李二狗。他正抱着个插满糖葫芦的草木棒子,穿着最低等的粗布短衣,头发倒梳的一丝不苟,人看起来也挺精神,脸上挂着笑,一股子朝气的笑。
“来串儿糖葫芦。”
“好咧。”生意来了,李二狗忙不迭递上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
买糖葫芦的一把夺过糖葫芦,把两文钱掷在李二狗脸上,李二狗反射性把眼睛闭上,这才没有砸到眼睛里,眼皮还是被砸的生疼。
铜钱掉在了地上,李二狗赶忙蹲下身去捡起来,在身子上擦了擦,放进贴身的口袋里,脸上带着笑,朝着已经走了的顾客道:“谢谢了,下次再来啊。”
一转身,又发现两个孩子架起马驹桥躲在他背后偷摘糖葫芦。
“嘿!谁家的孩子,站住,还敢偷东西偷的这么大胆!”
李二狗操起草木棒子去追拿着糖葫芦沿街跑的孩子。街上人多,孩子身段儿小,弯腰就从人群腋下溜过去了,脚下跟生了风一样。李二狗追的气喘吁吁,抱着草木棒子杵在街边喘气。
“这群野娃儿!”
“这些糖葫芦我都要了。”
李二狗觉得这语气有些熟悉,抬起头,出乎意料是个翩翩佳公子。他连忙不喘气了,生怕大主顾反悔。
“好好好,我这就都跟您摘下来。”
风半崖礼貌的递了一碇银子过去,抱着一怀糖葫芦回到凤鸢旁边,人也看到了,回去吧。
凤鸢拿了串糖葫芦塞嘴里,吃的津津有味。
“不是觉得酸。”吗?
“不酸。”
“不酸那前几天你生什么气。”
“前几天的酸,今天吃的是别人的爱情,怎么会酸。”
“辛酸。”
凤鸢咬了几颗糖葫芦后,嘴里黏着糖 ,说起话来有些龇牙咧嘴。
“你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养的起你的男子。”
“嫁入豪门。”
嗯,罗裳门完全算得上是豪门。
“其实比起豪门,我更看重姿容。”风半崖淡淡道。
“那你觉得要哪种姿容才配得上你?”凤鸢很感兴趣。
风半崖古井无波的脸上似乎可能好像也许出现了一丝比头发还细小的笑容。雪山蹦了,神像裂了……可是却偏偏让人沉醉不知归路,凤鸢的心里被砸进了一块巨石,这是……遇见心上人了吗!?
“姜絮。”
这两个字不是风半崖说出口的,是凤鸢,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风半崖没有承认,也没有解释。兀自停下脚步,把怀里的糖葫芦一串串分给街边的小女孩小男孩们,孩子们拿着糖葫芦很开心,围着风半崖转,把凤鸢隔在了外头,凤鸢一直望着风半崖,眼睛一刻不曾离开。
她的心里__住进了一个人。
风半崖的心里住进了一个人。
这是真的。
感情如何能让它见到阳光和空气?它的命太硬,沾着一点生息变蔓延着长出来,拦不住。凤鸢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怡红院的。
…………
“门主。”
“门主?”
“门主!”
通晓在凤鸢眼前晃了晃手,上蹿下跳了一阵,涣散的目光才重新聚焦。
“该吃药了。”
“风寒不是已经好了吗?”凤鸢懒洋洋道。
通晓摸不着门路,今天是怎么了: “这不是风寒药。”十六
凤鸢这才接过,圆圆混白的药丸,他捏在两指间,记得之前风半崖还抢去吃了,还有……他吻了她。
玩火自焚,引火烧身……
“门主,吃吧。”
凤鸢不动声色,没有要吃的意思。通晓急了,之前不是才好好的让他带药来的,这是又不想活了?
莫非又吵架了!通晓突然有了这个大胆的想法。
“门主,上次的风寒药是风姑娘让我给你的。”
“她……知道了?”凤鸢惊起。
“她不知道,她大概是猜出了属下是保护您的,凭借风姑娘的武功……”剩下的话通晓没说,凤鸢也明白。
凤鸢叹了口气,拿着手里的药,看了许久,仿佛能在药丸上凿出个洞来。恍惚之间,药丸掉在地上,一路向前滚,在一个脚尖上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