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半崖被突然变得神经兮兮的两人感到莫名其妙,随着通晓的靠近,她换了个吃瓜子的姿势。
就是此刻,千钧一发之际,通晓拔剑飞身刺了过去!
崔芬芳屏住呼吸,这一秒钟的场景实在是……
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风半崖目光如冰,非常冷静的从椅子上站起,一个完美侧身后前跨两步,一把搂住了因为全神贯注看着她芸芸众生中非比寻常的脸而忘记关心脚下不慎滑倒的通大掌事!
通晓五岁习武,至今二十余年,不说武功登峰造极,但也难逢棋手!但是,就在今天!阳光初起!春风十里!他被一个女子拦!腰!搂!住!了!
崔芬芳默默转身,她想戳瞎双眼!在她心中风流倜傥,威风八面,气质绰约的通掌事怎能……被一个女子搂住~
风半崖毫无压力,用一贯官方语气道:“你没事吧。”
喷在脸上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的脸颊……通晓也想戳瞎眼睛,他竟然还!脸!红!了!
“我没事!”
通晓近乎似弹起来的,背对着风半崖,拎起崔芬芳就走。
风半崖看着楼梯上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叹了口气:为什么江南的人连句谢谢都不会说。
哼!生气!
“她不会武功。”通晓把崔芬芳拎到了五楼后,浑身不自然道。
崔芬芳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异变中回过神来,不过在接收到通晓快要喷火的威胁眼神时,立即点点头。
通晓又解释道:“方才我探了一下她的内力,并未感受到丝毫波动。”
崔芬芳眨了眨眼睛:都那样了还不误事儿,难怪年纪轻轻混到了掌事地位。她回想风半崖灵敏的样子,还是弱弱问道:“是不是隐藏了内力?”
通晓摇摇头:“这江湖上让人无法探出内力而广为人知的只有三个人,也就是你的意思,可以隐藏内力的。一个是云南王魏南风,另一个是南疆蛊王万俟棋,还有一个则是北漠尊主。前两人是男子,唯独北漠尊主是女子,迄今江湖上并没有任何消息说北漠尊主离开北漠的消息。就算尊主真的来了江南,也不可能流落风月场。”
崔芬芳默默应承,她不懂武功这事儿,但她十分信任通晓啊,虽然美玉上出现了一点瑕疵,但她完全可以忘怀。
“她兴许只是脑子不好使一点儿,身体灵敏一点儿,外力气大了点儿。”虽然不知道这么说出来风半崖究竟是个什么奇怪的构造,但是通晓说完,不知是自己心虚还是自己心虚,干咳了一声:“既然已经没事儿,我就先回罗裳门了。”
“恭送掌事。”
通晓走到楼梯口,顿了一下,又退回去,到崔芬芳房中推窗跳了下去~
崔芬芳:…………
自从狗闹怡红院后,第一天没有一个客人光顾怡红院,第二天也没有,第三天还是没有~崔芬芳和一杆子姑娘像望夫石一般矗立在门口,个个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再这样下去估计该关门回家嫁人生孩子了~
第四天,正当大家都以为今日会一如既往无人来时,宿迁老色鬼来了,几天没见过男人的姑娘们一哄而上,白花花的胸脯挤着男子,差点没憋过气儿去。拨开姑娘,男子直接走到崔芬芳面前开门见山要求赔偿自己被狗咬了的身体。
崔芬芳无言掏银子来息事宁人,像打发瘟神一样打发走了男子,昔日是她套别人兜里的银子票子,风水轮流转,现在是她掏银子出腰包了。
又像此般惶惶几日后,崔芬芳由坐立不安变成了心急如焚。瞻前顾后一番,她回房写了封信,裹好装进小竹筒让信鸽传出去。
我们妓院也是拼业绩的,而且竞争力贼强!为了不再与银子擦肩而过,垮个脸给总部请求支援怎么了?待生意重回巅峰时,咱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怡红院老鸨崔芬芳。
崔芬芳自我麻痹鼓舞着等了两天,消息如石沉大海,总部一丝信儿也没回~
怡红院死气沉沉,却唯独风半崖每天早上出门,晚上又准时回来。第一次出去时,崔芬芳还派人去找,后来发现她就是把怡红院当自个儿家了,晚上会回来。于是也不搭闲功夫去招惹那瘟神。
院儿里没生意,韩香香整日在屋子里待着,怡红院的姑娘是不能随意出门的,只有月末时才有两天的月假,到了那两天,院里的姑娘都会打扮的像良家妇女,出门上上香或是采办自己需要的东西~新来的姑娘却是没有月假的,得待够了半年,已经老老实实接受自己的营生了才能得假。
韩香香坐在屋里的窗前,软趴趴躺在软榻上,看着整日大摇大摆甩手出门的风半崖咬碎了一口银牙。可又不敢轻易使绊子,毕竟之前发生的事儿还摆在眼前呢!